被砍得干干净净,平地扎起了好几顶帐篷。
最外围放了一层栅栏、一层鹿角,一个简简单单的陇军营地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安在了这里。
在漆黑的夜色中,这座陇军的哨卡显得极为耀眼。
此刻谢霄雷等人就潜藏在哨卡外不到几十步的密林中,几双漆黑的眼眸格**森。
谢霄雷双目紧凝,努力的看着哨卡背后,那是一道两面悬崖的山涧,宽约数十丈,
黝黑一片,深不见底。
黑夜衬托的山涧格外恐怖阴森,让人不由自主的心里发怵。
山涧底端就是那条澜江,惊涛拍岸的江水声一声高过一声。
山涧上方悬着一条索道,谢霄雷的位置看不清全貌,只能依稀看到澜江对岸还有一座军营。
星星点点的火光闪耀,远比东岸军营的规模要大得多。
看来问天司的情报很准确,在西岸确实有一支人数上千的陇军防守。
哪怕夜色已深,哨卡里面的陇军也没有半点打瞌睡的样子,视线中明显可以看到有三队八人的巡逻士卒牢牢守在哨卡的三个方向。
不管任何一个方向有人想要强行闯进军营,他们都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这些陇军也不外出,就站在营地内来回转悠,个个手握长枪,腰背站的笔直。
一名看似军官模样的壮汉还在那儿喝道:
“都打起点精神来,别打瞌睡!
将军说了,不管其他战场打成什么样子,咱们这都得小心防备着,谁敢偷懒懈怠,就扔到澜江里喂鱼!”
“还有,将军也说了,若是出了纰漏就得砍我的脑袋,那我也只能先砍了你们的脑袋。”
“都听明白了吗!”
这家伙怒目圆睁的,长相还挺吓
人。
“明白!”
众多士卒齐齐应了一声,浑身一哆嗦,朗喝声在山涧中回荡不绝。
光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许开治军还是比较严明的。
换做旁人,这大半夜的,士兵们早就开始打瞌睡了。
潜藏在暗处的司阳硕道:
“这群陇军还真是大张旗鼓啊,一点也没有要隐藏踪迹的意思。”
其实这座军营在夜色中很显眼,明亮的火光隔着老远就能看见。
“这就是那个许开聪明的地方啊~”
谢霄雷喃喃道:
“他宁愿我们早点发现他们的哨卡,然后知难而退,这种天险,易守难攻,谁看了都会心里犯怵。
我们要是不进攻,他也乐得轻松,这索桥是通行两岸的关键通道,不到万不得已,陇军肯定也不想毁桥。”
这索道宽约两丈,撑死了容纳三马并行。
陇军只需要在江对岸设下一队强弩手,凉军纵使有千军万马也杀不过去。
而且,陇军一旦发现形势不对,江对岸的士卒一定会斩断索道,让凉军尽数命丧山涧。
论险要程度,这地方比起当初的剑门关栈道那是有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感觉到了莫大压力,但谢霄雷胸中的热血在不断翻涌,他就喜欢做有挑战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