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炎宁不是在参加路鸣他们的聚会后才开始暗恋盛慕仪的,而是在第一次见到盛慕仪时候,第一眼就已经情根深种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世上会有如此完美的女人,高矮胖瘦身体比例都是那么的完美,堪称是上天最精美的造物。
每次看到盛慕仪的面容,听到她悦耳动听的声音,他的心都会一阵阵悸动,必须竭尽全力才能克制住自己。
离开盛府后,他便不可自拔地陷入了痛苦之中,每天只要空下来,他的脑子里就全是盛慕仪的晃动的影子,全都是她的声音。
可是他不敢去找盛慕仪,更不敢去追求她,他知道自己根本不配盛慕仪。
也可以这样说,这个世界上他所见过的男人,没有一个配得上盛慕仪。
他很羡慕路鸣,这小子起码能在盛慕仪跟前随便说话,甚至做出比较亲热的举止。
他更羡慕路鸣得到的宠爱,盛慕仪随意就能摸摸他的头,捏捏他的胳膊,打他一记粉拳。
可是这个该死的路鸣居然对这些不领情,经常嘟嘟囔囔表示不满。
假如盛慕仪能像对路鸣那样,抚摸一下他的头,估计他会幸福得晕过去。
但他忘了,人家是一块长大的正宗发小,小时候过家家举止还更亲密呢。
袁紫苑第一次给他打电话,邀请他参加他们小圈子的聚会时,黄炎宁犹豫了一下,曾经想过拒绝,却又不甘心。
他是不敢面对盛慕仪,害怕自己见到她时的那种纠结和痛苦,可是他还是去了。
黄埔培养出来的军官,有远大理想,不怕死,但军官也是人,天下没人不害怕感情的泥淖。
见到盛慕仪,听到她说话的声音,黄炎宁竭力忍受着精神煎熬,克制着内心波澜,才能让自己保持平静,不失礼仪。
这时候,以平常心跟其他人说话,对他来讲是一件难事,更不用说面对盛慕仪了。
他总是躲闪着盛慕仪的目光,尽可能找话跟路鸣说,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让路鸣根本接不上,明显智商低下。
他能感受到袁紫苑对他的热情和好感,但他内心的刹车却踩得死死的,车速始终不越黄线。
不过面对袁紫苑,他基本能保持自己的理智与从容,但是一旦面对盛慕仪,他的理智就崩溃了。
人就是怪,怪到了连自己都无法理解。
一个从北伐战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居然在一个女人面前心理崩溃了。
简直惨不忍睹。
这时候如果上峰有令,调兵遣将奔赴战场,黄炎宁肯定第一个报名。
每次参加聚会回来之后,他就面壁发誓,一定要像戒赌戒毒一样戒掉那非分的爱恋,不能让自己长久地受这份煎熬,为此而痛苦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家人。
但不知为什么,每次接到袁紫苑的电话,他却感到一阵欣慰,因为又要见到盛慕仪了。
他实在无法拒绝见到盛慕仪那片刻的幸福,虽然这种幸福伴随着巨大的痛苦,还附带着让他寝食难安。
他试着能不能找个借口拒绝一次,理由太多了,随口就能找到,人在军营,本来就身不由己。
这天袁紫苑的电话来了,通知他聚会的地点和时间,他克制住了自己,推说南京来了大员,晚上有军事会议,无法脱身。
挂了电话,他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好像为了苟且求生,自己成了战场上的逃兵。
到下午5点,这是以前出发赴约的时间,他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走着,魂不守舍。
两个声音在自己脑子里打架,一个骂他怂包,不敢去见自己心仪的女人,另一个骂他癞蛤蟆,做梦想吃天鹅肉。
他跑回了自己的单身宿舍,拔出了手枪,对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