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送军火和药品的那艘船在江面上真还遇到了很大的风浪,幸好船老大经验丰富,已经预料到风暴的来临,提前躲避开了。
五天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地头,不过迎接他们的不是共-产-党的武装,而是康泽派来的别动队。
宁泽涛没有下船,而是装扮成船上的水手,安恭根带着自己的兄弟下船,跟康泽派来的人接头。
“你们是康长官的人吗?我们是复兴社上海站的。”安恭根挥舞着手里的证件说道。
“我们是康长官的人,都在这里等你们两天了,不过你们的速度真够快的,我们以为还得再等两天呢。”一个戴着少校军衔的军人笑道。
“江上是顺风,速度就快一些,按照我们计算的时间也是提前到达了。”安恭根笑道。
“兄弟们,抓紧卸货,这可是从上海特地给我们送过来的军火。”
这时有二十多个穿着军装的人指挥着近百名民夫卸货,这些民夫都是他们从附近的村庄强行征集来的。
他们划着小舢板,在大船和岸上之间来回穿梭着,岸上停着几十辆军用大卡车,船上的军火就陆续被搬运到卡车上。
那个少校军官撬开一个箱子,拿出一支三八式步枪,掂了掂笑道:“这可都是好东西啊,我们正缺武器呢。不瞒你老兄说,我们的兄弟都是好几个人一条枪,每条枪只有五发子弹,说起来都是泪啊。”
“你们也是正规国军序列啊,怎么不给你们发放足额的武器?”安恭根问道。
“我们算什么国军序列啊,人家是亲儿子,我们就是晚娘养的,上不得台面啊。”
“不会吧,康长官可是天子门生,嫡系中的嫡系,他带的兵怎么会是私生子啊?”
“老兄,这里面的事我就不对你说了,没法说,也不敢说。”那个少校苦笑道。
安恭根让手下的兄弟拿出一瓶酒和几个牛肉罐头,跟这个军官坐在地上喝了起来,两人越说越热乎,一瓶酒下去,这个少校差点跟安恭根拜了把子。
“你们那个路长官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我们康长官可是经常提起他,说是除了委座以外,他最佩服的人就是路长官了。”少校的酒量不行,半瓶酒下去,舌头都大了。
安恭根冷笑,什么最佩服的人,不过就是拿钱喂出来的罢了。
他倒是非常佩服路鸣,除了金九他最佩服的就是路鸣了。
“等你哪天到了上海,你就见到了,你是康长官的人,路长官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他们哥俩的关系那是真的不一般。”安恭根顺着话说道。
他跟少校喝着酒,他手下的兄弟也和少校的手下喝了起来,全都是老白干加牛肉罐头,这些可是在前线根本看不到的。
所有车辆装满后,少校和手下官兵上了车,这里只留下少数的官兵看着那些民夫,怕他们跑了,其余的人都在车上押车。
少校请安恭根上了最前面的一辆军用吉普车。
安恭根笑道:“我说大哥,你们也挺阔气的,又有吉普车,又有这么多大卡车。”
少校苦笑道:“这辆吉普车是康长官的座驾,那些大卡车都是康长官豁出自己的脸面跟他的同学借来的,我们哪会这么富有啊。”
“哦,是这样啊。”安恭根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车队行驶在大路上。
说是大路,其实就是高山之间比较宽的土路而已,一路颠簸着,经过了几十道关卡,见到那个少校拿出的证件和通行证后,都是马上放行。
一路来到康泽的驻地,康泽早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看到几十辆卡车满载的货物,康泽的脸都笑成菊花了。
“小安子,是你啊。”康泽过来拍拍安恭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