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要说缺钱,戴笠才是最缺钱的主,可是他又能跟谁去诉苦呢。
“戴长官,您能不能跟路长官说说,请他把这个月的经费先签发了?”翁百龄试探着问道。
戴笠听到这话差一点拍桌子骂娘,他不是没去说过,路鸣冷嘲热讽的态度让他感到了一种羞辱。
戴笠并不记恨路鸣,换了他处在路鸣的位置上,谁要是敢跟他要钱,他可能要拔枪杀人了。
戴笠在蒋先生面前为路鸣说好话,不是说他跟路鸣有什么情分,军火案尚未完结,他甚至还在怀疑路鸣。
但是他真的不想得罪财神,离开了路鸣这个财神的支持,他那些宏大的计划只能落空了。
“大家先坚持几天吧,个人困难想法克服一下,路长官很快就能回来的。先不说钱的事,我倒是好奇一件事,现在各分站都陆续抓到不少中-共地下党员,可是上海居然一个都没抓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上海的地下党都被你们抓干净了吗?”
戴笠说着,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急忙掏出手绢擤鼻涕。
他这是顽固性的过敏性鼻炎,不是一般人春季才会复发的花粉过敏,而是一年四季都会过敏,基本上没法治疗。
戴笠的口袋里总是放着几条手帕,有时候一天下来还不够用。
“戴长官,我们前些日子一直忙着对付日本人了,但是对中-共地下党我们从没松懈过,只是没有得到有效的线索,前些日子我们不是破获了上海地下党市工委的大案吗?”翁百龄急忙辩解道。
“是,我知道,那的确是一件大功劳,可是除了上海地下党市工委,你们就再没有任何战绩,难道说上海地下党只有一个市工委组织吗?他们的社会部、文化部、组织部的人在哪里,更重要的是上海特科的人在哪里,你们怎么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戴笠严厉呵斥道。
翁百龄的汗下来了,他不敢辩解什么,一点成绩都没做出来,怎么辩解都没用。
“你们不是有个春雨行动计划吗?执行得怎么样了?好像是放了空炮,一点进展都没有吧?”戴笠连连发问道。
“报告长官。”翁百龄急忙站起来说道。
“坐着汇报就行,不用站着。”戴笠按了按手道。
“长官,这个行动没法实施了。”翁百龄说道。
“为什么没法实施?人员不都找得差不多了吗?”戴笠感觉很奇怪。
“人员配置早就安排好了,可是没钱实施这个计划,路长官说现在钱都被总部调走实施什么大规模的行动了,上海站只能让步。”翁百龄说的是实话,却也相当于给路鸣上了烂药。
戴笠皱了皱眉头,心里叹了口气。
的确,他主持的特别行动不仅仅是对中-共的全方位渗透,而且还对国民党内部党政军系统全都进行了渗透,更别说那些地方势力的重要部门了。
实施如此庞大的行动计划,当然离不开巨额资金的支持,但是他没想到会出现跷跷板效应,他抽调资金居然影响到了上海执行“春雨行动”。
因为上海站申报的“春雨行动”计划,也是对上海从上到下的全方位渗透和监视。
所以戴笠的全面行动计划里并没有包括上海,却没想到上海这里的行动计划搁浅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漏洞。
戴笠头疼起来,上海是最重要的大都会,哪怕放下其他城市,也不能搁置上海这里的渗透计划。
这并不是戴笠疏忽大意,贺衷寒曾经嘱咐过他,上海这里因为有路鸣,最好不要过多插手,以免引发不必要的纠纷,一切等明年机构重组后再动作也不迟。
“这怎么能行,上海的春雨计划必须抓紧实施,而且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成效来。”戴笠急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