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气得鼻子里都要冒烟了,却也没办法发作,一切暂时只能深埋在心底。
喜怒不形于色,是戴笠后来成为特工王的特殊手段之一。这个忍字诀,也是他从曾文正公身上学来的处事方略。
当然,在不能出头的时候,必须隐忍,一旦有了出头的机会,下手狠毒,也是他的另一个手段。
好歹路鸣明年就要离开复兴社了,到那时候他再好好整顿上海站,至少把上海站的权力全部收回到自己手里。
戴笠没想到翁百龄是一个草包,这种人怎么可能是路鸣的对手?拎包的资格都不够。
“嗯,你既然不知道就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错。”戴笠揉揉鼻子,假意地绕过了这个话题。
戴笠忽然感觉鼻子发痒,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鼻腔里面堵得难受,只好仰脸向天。
翁百龄不知道他这是想干什么,也不敢问,只能好奇地看着,自己也不由微微仰起头。
其实他跟戴笠并不熟悉,自从戴笠掌管复兴社以后才有了几次交往。
戴笠真正的心腹并不是这些分站的站长,而是他在南京鸡鸣巷里起家的十人小组的成员,那些人才是铁杆的戴家军。
过了半晌,戴笠终于啊切一个喷嚏打出来,再揉揉鼻子,总算舒服多了。
他掏出手帕擦了鼻子,然后道:“翁站长,你也来上海也有三年了吧,你说说上海有什么能赚大钱的买卖?”
“做买卖?戴长官想在上海做生意啊?”翁百龄恍然大悟道。
“糊涂,我做什么生意,我是想为咱们复兴社做生意,搞经费,如果咱们自己有了钱,还用仰人鼻息吗?”戴笠不屑地说道。
戴笠真的是被钱逼疯了,这次被路鸣停发了经费,他才深刻地认识到光有权力是不够的,还要有钱才行。
他是一个无限向往权力的人,对钱财并没有贪婪的欲望,但是没有钱,权力不过是个空壳子,是一种虚妄。
戴笠终于明白了委座为何派人监视盛氏产业,还不是不放心嘛,一边需要盛氏财力的支持,一边却要防着盛氏起异心。
国民党党政军要人做生意的有很多,可谓五花八门、各显神通,上面也没有这方面的限制。
戴笠原本一门心思只想做情报工作,他知道校长对情报工作格外看重,这是一条可以快速升迁的捷径。
至于做生意赚钱,戴笠根本看不上眼,认为那是目光短浅的行为,可是他现在不那么看了,一文钱逼死英雄汉,真的一点没错。
必须要挣钱,而且要挣大钱,有了钱就不再受任何人的制约,这种想法也是被路鸣刺激出来的。
“上海发财的门路太多了,不知道长官想做哪方面的生意?”翁百龄问道。
“当然是能赚大钱的生意,一年至少能进项一百万的生意。”戴笠竖起食指说道。
戴笠虽然在上海交际很广,各路人马的头头脑脑也都关系不错,但是以前没有做生意的想法,也就没去了解这方面的情况。
“一年能进一百万的生意,这就很难了,这么发财的门路早都被那些大佬们抢先了。”翁百龄苦笑道。
如果戴笠只是想要个人发点财,那在上海很容易做到,可要说一年能发个百八十万的大财的门路,而且是空手套白狼,几乎没有可能。
“你好好想想,有什么是咱们能做,别人不能做的生意?”戴笠说道。
“戴长官,您也知道,在上海有些人是无法无天的,几乎没有什么他们不敢做不能做的生意。”翁百龄摇头苦笑道。
“那你说说,上海最赚钱的生意都有哪些吧?”戴笠不耐烦地道。
“那当然就是走私军火和烟土了,只有这两行是暴利。可是烟土被青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