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吓得脸色都变了。
“我这枪不听使唤,你要是不老实,真有可能随时走火。”
“几位兄弟,误会,肯定是误会,我是复兴社的人,真的,我有证件的。”
这家伙想要掏证件证明自己的身份,可是他的双手已经反剪着被绑起来了,根本就动弹不了。
他还想说什么,嘴里立即被塞入了一堆破棉布条,眼睛也被蒙上了,整个人像上了架子的猪似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安恭根只管开车,没理后座发生的事,他一直把车开到黄埔江边,停了下来,然后跳上一条船。
安恭根的两个兄弟抬着一个麻包从车上下来,麻包还在不断蠕动着。
他们上了船,将船划到江心,然后把麻袋跟一块大石头绑在一起,沉入水中。
麻袋借着石头的重量,一个水花都没翻起,直接就坠了下去。
“难怪漕帮的人喜欢干这事,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你说这小子多长时间能淹死。”一个弟兄拍拍手说道。
“顶多就几分钟的时间吧,你以为他是浪里白条,能在水下换气啊。”另一个弟兄说道。
他们坐在船上抽了一支烟,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东西飘上来,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划着小船回去了。
安恭根开车回到自己的驻地,然后给路鸣打电话:“刚才给鱼去喂食了,一切顺利。”
路鸣沉默了一会儿,只是简单说了句“辛苦了”
,就挂断了电话。
大搜捕一连进行了五天才宣告结束,上海的上空依然笼罩着一层白色恐怖,让人们想起了四一二大屠杀时的情景。
市民们私下窃窃私语、人人自危,就连走路都踮着脚尖,没什么事尽量不出门,走亲访友全免了,即便有事出门,也是办完事赶紧回家。
淞沪警备司令部、上海警察总局和复兴社一共抓了两千多人,全市监狱人满为患,虽然是滥抓滥捕,却有不少中-共地下党员混在中间,也被抓了起来。
地下党员没有一个人暴露真实身份,不过是有一些嫌疑就遭到了逮捕。
地下党组织正在动用所有社会关系捞人,收取一定的保释费,也算是执法机构大搜捕的一项副产品。
路鸣这一周哪也没去,一直在复兴社大楼坐镇。
其实他并没有太多的事做,不过是接电话听各种汇报,或者是传达南京的指示,再就是签发财务账单。
翁百龄几乎不在复兴社大楼露面,他一直奔走于各所监狱里,马不停蹄地跟警察总局的人、警备司令部的人联合审讯抓来的嫌疑人。
戴笠这几天也是神出鬼没的,经常是在大楼里露个面,然后就不知去向了。
对于翁百龄,路鸣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倒是对戴笠的行踪很有兴趣。
按说大搜捕之后,戴笠的主要任务应该是从嫌疑人甄别谁是共-产-党,他的去处没有什么可保密的。
事实上戴笠的行踪十分诡秘,没有人知道这几天他去了哪里,都在忙些什么。
路鸣突然就有了一种预感,戴笠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很可能与宁馨儿的失踪有关。
不过跟踪戴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戴笠对监视也是行家里手,所以跟踪他必须小心又小心。
安恭根的人经常把人跟丢,一直到现在也摸不清戴笠的出入轨迹,更无法查清他都跟什么人秘密接触。
戴笠的秘密行动,尤其是刻意背着路鸣的行动,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个老狐狸在不知不觉中露出了尾巴。
以戴笠现在的地位和权力,他有必要搞秘密活动吗?或者说有必要连续几天搞秘密活动吗?
上海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哪一件比追查共-产-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