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不是这个意思,路长官多心了。”戴笠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一不留神,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翁百龄如此嚣张,难道只是城府不深的错误吗?”路鸣紧追不放道。
“我的意思是说他的心眼太小了,当上站长有些得意忘形,忘了复兴社是怎么来的,不懂得尊重元老。我戴某人永远不会忘记你们这些元老的功绩,没有你们当初筚路蓝缕创建这个组织,哪有我戴某人今天的位子?”戴笠做出扪心自问的表情。
路鸣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戴笠表演,反正已经摊牌了,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尊重元老,那今天就必须给个说法。
“路长官,我知道你一直在查宁小姐失踪的事,我也动用了自己的关系到处打听了一下,可惜没什么线索。至于那天翁百龄和我的人出现在现场,还真是个巧合。”戴笠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也觉得是巧合,所以就去问翁百龄,谁知道这家伙还跟我玩什么保密不保密的,不说也就罢了,还给我扣上杀人犯和通共分子的帽子。我倒是觉得他是在怕什么,好像做了亏心事似的。”路鸣冷冷道。
“路长官,您这就是多心了,翁百龄本来对您有看法,他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哪里是在保密,是在故意跟你作对。您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戴笠打着哈哈道。
“翁百龄算哪根葱,跟我开口闭口的说什么保密,我看他是鼻子里插了根葱,装象吧。”
路鸣装着不屑的样子,其实是在逼着戴笠交底,看看他们所谓的秘密是不是纸糊的。
戴笠跟上了表演的节奏,低声说道:“其实那天的事真的要保密,不过保密也分跟谁是不是,对路长官有什么可保密的?那天我是接到了密报,说是共产国际有一个两人小组,取道香港来到上海,要在百乐门跟地下党组织的头目秘密接头,所以我就安排了手下去百乐门抓人。”
“共产国际的人?这可是大鱼啊。”路鸣表情逼真地惊讶道。
“是啊,你也知道,上海的地下党组织其实是受共产国际和他们的总部双重领导的,共产国际的人来到上海,一定是带来了俄共的指示。”戴笠说道。
“这事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共产国际、共产国际……”路鸣口中念念有词。
他真不知道上海地下党同时也在接受共产国际的领导,董先生和安意从来没提过。
“所谓共产国际,不过就是苏联人的门面罢了,其实都是接受俄共中央,布尔什维克的领导。”戴笠解释道。
“可是现在苏联不是咱们的盟友吗?照这么说,共产国际也应该是民国政府的盟友才对啊。怎么……
怎么跟中-共搞到一起去了?”路鸣假装一无所知地问道。
“这是两码事,苏联政府的确是咱们民国政府的盟友,但是他们的特工可不是,包括共产国际的特工,依然是咱们要对付的敌人。苏联表面上是支持民国政府,不支持共-产-党,其实暗地里依然在指导中国共-产-党跟我们作对。”戴笠以为路鸣真的一窍不通,勉为其难地解释道。
“哦,苏联人是用两张面孔对付中国,对国共两党分而治之。雨农兄,我怎么觉得日本人也在做这样的事啊。”路鸣这句话像一把暗藏的匕首,突然挑开了戴笠的衣襟。
“呃,路长官真是一点就通,日本人也很狡猾,咱们不得不防,不得不防啊。”戴笠说这话时显然流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照雨农的意思,日俄都对我国有非分之想?”
路鸣仍然咬住这个话题不放。
“对,苏联支持我们,不过是为了给日本人制造压力,牵制日本人,他们暗中支持共-产-党才是真的,因为中国共-产-党也是他们的信徒啊。”戴笠说这句话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