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袁明珠可以陪着进去,路鸣和宁泽涛只能在外面等候结果。
路鸣咬着牙,心里充满了悔恨,他还是高估了日本人,以为满铁特工比较有职业精神,不会随意折磨人,宁馨儿应该像袁紫苑当初遭遇的那样,只是被软禁而已。
但是看到宁馨儿现在的样子,他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大哥,对不起。”路鸣流着泪对宁泽涛说道。
宁泽涛没有流泪,他的眼泪已经被仇恨的怒火烧干了,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两个字:报仇。
“你没有对不起馨儿,你已经做到最好了,我知道的,如果不是你,我妹妹根本回不来,这条命也许都难保。”宁泽涛愁苦地揉着一头乱发说道。
他当然知道路鸣为宁馨儿做的所有事,差一点把他自己都搭进去,后面会不会有险情,现在还不好说。
两个大男人,坐在诊室外面的椅子上,一个人不停地流泪,一个人紧握着拳头对天空发狠。
来来往往的护士好奇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事,他们在等待什么。
不多时,史蒂芬医生走出诊室,对走过来的路鸣和宁泽涛说道:“病人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有些营养不良,恢复几天就行了,现在还无法跟病人交谈,也没法确定病人的精神状况。”
史蒂芬医生接着又自然而然地冒出了几句英文。
宁泽涛松了一口气,大夫的描述,至少说明宁馨儿身体并没遭到虐待和摧残,只是不知道精神上究竟是一时刺激过度,还是已经造成了不可逆的精神创伤。
路鸣用英文询问了几句,史蒂芬医生也用英文做了解答。
路鸣将医生的话翻译给了眼巴巴看着他的宁泽涛,大致意思是,病人伴有轻微抽搐,瞳孔略有散大,但症状并不严重。
中午时,宁馨儿还没有醒过来,袁明珠一直在诊室内陪着宁馨儿,她发誓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宁馨儿。
自从宁馨儿出事后,明珠一直处于自责中,她觉得要是那天自己不急着跟那个美国人练习口语,就不会让宁馨儿一个人去卫生间,如果她陪着宁馨儿一起去,宁馨儿就不会被抓走。
她当然想不到这一切都是事先设计好的,就算她不跟那个美国人练习口语,一样有其他人缠住她,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会给她带来一定的伤害。
那天晚上,宁馨儿注定要一个人去卫生间,注定要被绑走,这是无法更改的。
一个漂亮的女士给路鸣和宁泽涛送来牛肉蔬菜三明治,还有两杯饮料。
两人都摇头拒绝了,此刻他们的心里堵得满满的,在没有确定宁馨儿的病情前,他们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也喝不下饮料。
宁泽涛不时在医院内外走来走去,他的借口是要去外面吸烟,其实只是因为身体里不断地有一股气在流动。
他根本无法长久在一个地方待着,如果不站起来晃动身体,整个人似乎就会炸开,人就要发疯。
过了中午,戴笠带着几个随从来到诊所,漕帮的几个首领,也带着十来个兄弟开车赶来。
寂静的精神诊所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把诊所的走廊都挤满了,护士出来后,毫不犹豫地把这些人全都赶到了外面,根本不在乎他们是什么身份。
大家都很老实,没有怨言,他们知道文明人到了医院,不论身份高低都得听大夫的。
如果是中国的医院,以戴笠的身份,可能会被院长请到办公室喝一杯茶,但是这里是美国人开办的诊所,他的身份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下午两点,宁馨儿终于醒过来,她刚刚醒过来,就看到了明珠,然后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史蒂芬医生和护士们倒是都不缺乏耐心,就在一边静静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