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小巷。
因着都是背会了童谣,才得了不要钱的漂亮糖人,所以那些聪明伶俐的小孩子,都得意的恨不得把糖人插祖宗牌位上,好好显摆给家里大人们看。
而那漂亮又厚实的糖人,画得不是龙虎,更不是鸟雀俗物。
“这写的是……明松醉?这什么意思啊?”
“明松醉你都不知道,就是从前的临湖饭庄啊!”
“那孩子们叨叨的啰啰又是什么?”
“啰啰,不知道啊,没听人说过。”
一整天下来,如这般的对话,满街可见。
直到快入夜时,有几个专门给明松醉这边送配菜送米粮的妇人,还没回家就抱着怀里的陶罐跟人解释:
“啰啰就是那种闻着臭,吃起来香的米粉!明松湖家的掌柜真是会做人,我们这些有来往的,都每人给了好大一罐子啰啰汤……”
她们抱着的啰啰汤,其实就是螺蛳粉的浓缩汤料。
司青儿让混沌白送浓缩汤料给这些人的同时,还另外给了每人好大一碗白胖胖的米粉,以及用小盒子装着的据说是配菜的东西。
但是这么臭的东西,虽然教了回家怎么做怎么吃,可……这么臭的东西,谁脑子有毛病吗?为什么要吃它!
答案很简单,就是街巷孩童嘴里说的:孤魂野鬼散不尽,一碗啰啰保平安。
太过少见的营销方式,让那些得了糖人的孩子,以及得了螺蛳粉回家的妇人,都下巴朝天傲娇又得意。
而许多听着家里孩子唱童谣的大人,以及闻着挥之不散的臭气的老人,都暗暗的接受了一个讯息。
臭的人神共愤的东西,鬼自然也怕。
所以,冥阴节吃这个,说不定真是某个地方的传统,只是他们这里孤陋寡闻……
午夜之后,明松醉里传出的气味更浓郁了。
周边一些心思活络的居民,辗转反侧,惦记吃一碗啰啰。
而且那味道他们闻了一天,原本是越闻越臭,可臭着臭着的,就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香香的?
亦臭亦香一整宿很快过去,次日清早天刚亮,明松醉门外就已经有人驻足观望。
“时辰没到呢!……还得再等等!……要不我也给您写个牌牌?到时候您来了按牌牌进屋,不用跟旁人一样等座儿排队……”
皕伍和穷奇分别站在店门两侧,手里写牌子的动作很溜,嘴里招揽食客的小话说得更溜。
一字一句全是司青儿事先教了的销售话术,他们俩忙得后脊梁湿透,也不过是个照剧本演戏的傀儡人。
至于那些驻足观望的,排队的,领牌子的,十个里有八个都是依吩咐来做道具人的内院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