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子腾便跪着爬过来想抱他的大.腿。
被混沌当了不能靠前,便隔着混沌不停的叩首:
“不不不,公子,公子赎罪。下官方才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求您看在咱们好歹也算是旧相识,且给下官一个机会……”
砰砰砰的叩首声中,他那光洁油腻的脑门,很快就渗出了血丝。
房门外,悄悄看热闹的陈恒,终于心里舒服了点。
随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抱着茶壶推门进来。
县令爷的狼狈无处遮掩,甚至连犹豫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便继续叩首哀求。
“爷,这是怎么了?底下刚沏了您最爱的铁观音,还有咱们孝敬您的鸽子汤,也快好了……要不,您再坐坐?”
陈恒的语气很轻松,似乎比于九更能得贵客的脸。
眼看贵客转身回去落座,窦子腾转身便将陈恒的腿给抱住了。
他像是抱住救命稻草似得,求陈恒帮他说句话。
……之前仗着官威作威作福的腔调,荡然无存。
只剩下恬不知耻的跪求讨好,让人看着既解气又恶心。
终于,在许出三十万两银子之后,窦子腾顶着个渗血的脑门,浑浑噩噩的走出了明松醉的大门。
这只是活着从明松醉里走出来的价码。
临出门前,贵客被于老板等人哄得开怀,还答应只要他在银钱上不亏手,便能让他三个月内走出锦阳县。
祸福相依的几个时辰,在窦子腾这里像是过了半辈子。
回府之后,赶紧搜罗家底凑了钱,让人即刻送到明松醉,他就开始躺在摇椅上继续做他的升官梦。
脑门上的血痕,搜光家底的三十万,此时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三个月之内就能走出锦阳县,实在令他魂牵梦萦。
此时的明松醉里,慕九昱已经连着捶了陈恒好几拳。
“胆子越来越肥了,敢连老子也用到手上!今日是看你祖母的面子,才搭理你一次,再敢劳烦老子陪你做戏,就等着到阴曹地府去找你的项上人头!”
陈恒被捶得连连踉跄,眼看后脑勺都撞墙上了,只能嘴里连声的哀求:“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不敢了!”
“恶心死了,还不去给老子弄水沐浴!”
慕九昱简直一分钟都不想再在房里多呆,迈不出门时,瞥见雕花地板上沁了血渍,气得挥手便将陈恒拽趴下去:
“天黑前,给老子把这里清理干净,所有被那下贱东西碰过的东西,都给老子换新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