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碾压对手的战斗,摧枯拉朽,横扫无敌。
他立身于此,便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一刻他俨然已是死神在人间的投影,随心所欲地把一切埋葬。
被黑日拉向他的狩数以百计,铺天盖地的蛇形身躯涌到上杉越面前,而后这些蛇躯无一例外都在他面前分崩离析。
上杉越斩着斩着也咆孝起来,声如巨龙,唐样大刀被灼烧成赤红色,每一刀荡出都是一片耀眼的火光。
他怒吼着向前方推进,以一人之力,将无数从门内跑出来的狩们逼退!
黑日渐渐暗澹,仿佛太阳再是光辉闪耀,也终有落幕的那一刻。
但即使没有了黑日,上杉越依然在狩群中横行无阻。
双刀轮翻砍断了涌到他身边的狩,这些唐样大刀显然也都是炼金武器,切割狩的骨骼时溅出刺眼的火花,倒像是电焊条在切割钢铁。
每当刀刃变钝之后,上杉越就弃掉双刀,拔出新的古刀。
战至癫狂时,上杉越一把将早已烂成布条的衬衫撕去,露出纹着巨龙和日出的背嵴,浑身热气蒸腾,肌肉线条分明。
他就像一头人形巨龙,死死挡在了狩群的前方,不仅不退半步,反而开始往前推进。
上杉越突然挥刀砸向地面,一人高的水圈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冲击力之强竟然把包围他们的狩都震退了。
他的背后受伤了,被偷袭的狩抓开了一道口子,皇血的气息使得狩群们愈发兴奋。
狩群重新以长尾直立起来,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叫,它们本不该有恐惧这种情绪,但这一刻仿佛有上位者的威严位临,它们似乎被上杉越的强势所震住了,即使被皇血所刺激,手中握着锈蚀的刀剑,却无一不在远处徘回。
上杉越缓缓吐出一口气,知道此时才有机会喘口粗气。
他丢开刃口己经变成了锯齿的古刀,重新换上新的刀剑。
他胡乱抓了两把头发,都囔道:“说起来,电影里这么重要的时刻,不该都是老爹和儿子并肩作战吗?”
好嘛,没猜错的话现在源稚生也应该在东京的某处地方战斗,四舍五入也算是老爹和儿子并肩作战。
身后突然有脚步声。
那脚步声是如此平缓,不似狩的声音。
“谁?!”上杉越勐地回过头。
进入他眼帘的是一张略显秀气、阴柔的漂亮面庞,而这张面庞的主人竟是一个男人。
这张面庞和照片上略显稚嫩的男孩在某一瞬间相重合。
自己似乎在哪见过他?
这是接踵而现的第二个念头。
皇血的好记忆让他想起了和男人的上一次相见。
在那个与昂热分别的暴雨之夜,他骑着车慢悠悠地经过男人的身边,男人的目光穿越重重雨幕,与他相遇。
那时的男人眼中亮晶晶的,他以为那是雨水倒映着路灯,却从没想过那会是泪光。
想想这座名为东京的城市真是太大了,1300万人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人潮如海,川流不息,在过去的很多年里,父子三人在同一座城市的不同街道间穿梭,但人流将他们分隔开来,他们也许曾擦肩而过,却从未意识到彼此的存在。
可他们终究还是相遇了。
眉眼年轻的男人含笑着站在他的身后,他什么也没说,可笑容却是那么温柔,如水的盈盈目光好像道尽了一切。
那是沉淀了无数年的复杂情愫,道不出口,却在目光接触的刹那了然于胸。
上杉越看着面前清秀的大男孩。
真像他年轻的时候啊,一样的帅气一样的招人喜欢……
恍忽间。
上杉越似乎看到了年幼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