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预又写了一曲,李世民顿时就来了兴致。
“李预,那曲子如何,不如你……”
李预看到李世民的眼神,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不行,这是人小姑娘唱的歌,我唱起来不合适。”
“歌就是歌,好听不就行了,还分什么男女?”
李预摇头道:“那你觉得谪仙是我唱的好听,还是李雪雁唱的好听?”
毕竟是自家儿子,李世民自然夸赞道:“自然是你唱的好听!”
“噗嗤!”
李长歌忍不住笑出了声,“就你李预这种粗糙的人,还能比雪雁唱的好?”
杜如晦开口道:“李预唱的风流写意,能唱出谪仙潇洒不羁的豪情,李雪雁则是声音空灵,那词中的谪仙多了几分出尘之意,各有千秋吧!”
李世民连忙打断这帮人,沉声道:“我不管那么多,李预,你就先唱你新写的曲子,万一这永宁公主便喜欢了呢?”
李长歌缩缩脖子,“本宫先声明,要是没谪仙好听,那我可不唱!”
李预只能起身取来古琴,顺道叫还在宅子里的弟兄们过来帮忙。
要说能留在李预身边的,自然是泾阳三千铁骑中最为全才的几人,音律是绝对轻松拿捏的。
在李预将乐谱给他们看过之后,几人都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李预一群人就位,伴随着琴声一起,顿时屋子内的空气都轻灵起来。
“庭中梨花谢又一年,立清宵,月华洒空阶。”
“梦里笙箫奏旧乐,梦醒泪染胭脂面。”
“《小重山》 念一遍又一遍。”
“闻,更漏咽,频教前尘辞长夜,久无眠,深坐对宫檐。”
“多情最是春庭雪,年年落满离人苑,薛涛笺,上言若如初见。”
“这一世,太漫长却止步咫尺天涯间,谁仍记,那梨花若雪时节
“我心匪石不可转,我心匪席不可卷;空凝眸,情字深浅无解……”
李预一曲唱罢,顺手活动了下手腕。
这曲《春庭雪》是他想了三分钟才决定让李长歌唱的。
要李长歌给他赚钱,这丫头绝对一万个不愿意,所以选这首歌,他不怕李长歌还嘴硬。
抬眼看去,李长歌不知何时脸上已经没了笑意,而是一脸呆滞的坐着。
不仅是她,便是老李都端着酒杯,身子没有动一下。
“怎么了,我说这首歌是女孩子唱比较好吧!”
“好,很好!”
李世民不知为何,重重的将酒杯举起一口闷下,随后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相比于谪仙对他的震撼,那潇洒自在的谪仙醉卧长安,自然能引人神往。
可这曲子里,这一世太漫长却止步咫尺天涯间,这如何不同于他们父子两,明明近在咫尺,可李预不在意他的封赏,只愿为大唐效力。
李预的心,他绞尽了心思都琢磨不透。
他喜欢大唐,可不愿沾染俗世的功名利禄,那要如何才能留住他?
父子关系一公开,他便隐居而去,谁又能留住他?
同样的歌,在李世民看来,是求而不得的父子深情,可在李长歌听来,却是一阵恍然。
“我心匪石不可转,我心匪席不可卷;空凝眸,情字深浅无解!”
痴痴的唱完这一句,李长歌轻轻笑了起来,眼泪却止不住的滑落。
生在帝王家的她,怎能不知自己的命运。
伴随着母亲病逝,父亲又遇害,孤苦无依的她只能伪装自己大大咧咧,目无法纪。
可内心怎能不期盼自己能有情感的寄托。
这首曲子,真是让她爱恨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