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给那个最端正漂亮的小孩取名为请冬，因为他来商家那天是冬至。
“好久不见，请冬。”
他们有七年没见过。
商请冬盯着她，把她看得仔细：“你是回来了吗？”
他跟商领领说话，语气有点拘谨。
“还会走吗？”
商领领说：“我路过。”
是还要走的意思。
“你住哪里？在哪个城市？”
“很远。”
商领领回答得敷衍，并不想多说，对他的态度比七年前还要疏远冷淡。
商请冬眼神很受伤：“现在要回去了吗？”
她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能不能给我留个号码？”
商领领当初离开帝都的时候换了号码，断绝跟商家这边所有的联系。
“没有必要。”她重新按了电梯，“我走了。”
商请冬叫住她：“姐。”
商领领只比他大了两个月。
他眼睛比一般人的要亮，像小时候玩过的玻璃弹珠，长相又乖，方路明最喜欢调侃他，说他只要稍微皱个眉，就能要星星要月亮。
他不要星星也不要月亮。
他问商领领：“你以后都不回商家了吗？”
“以后会回。”
商领领按了楼层，电梯门关上了。
商请冬站在原地，抬头看电梯上面滚动的升降箭头。
关山山叫了他一声，他没应。
箭头在一楼停下了。
商请冬收回目光，转头问关山山：“她为什么来这儿？”
“她是明悦兮推荐的配音演员，今天过来试音。”
关山山上次在杀青宴上就认出了商领领，她在商请冬的办公桌上看到过商领领高中时期的照片。
商请冬看着她问：“今天之前你有没有见过她？”
“前几天见过。”
“为什么没告诉我？”
商请冬是个很好脾气的人，很少说话这样大声。
原来他也会责备人。
关山山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因为是商请冬，她忍着所有的坏脾气：“我知道你们关系不好。”
她知道的远不止这么多，她第一次见商请冬是在十二岁，在一个下大雨的夜里。
高中，商请冬去了帝都一中，她去了旁边的职高。
十八岁，商请冬考进了帝都大学，她复读一年，考了帝都大学旁边的艺术学院。
大二那年，她出道了，小有名气之后，她去找商请冬。
商请冬忘了她是谁。
她告诉他：我们是初中校友。
*****
景召工作结束后，去桐湘湾接商领领，到那的时候将近两点。
商领领盖着毯子，在客厅的沙发上午睡。
景召走过去，蹲下叫她：“领领。”
“嗯……”
她翻了个身，醒过来，揉一揉眼睛，睡眼惺忪，有点迷糊。
“现在回去，还是再睡会儿？”
“现在回去。”她爬起来，“你的睡衣用不用带回去？我穿过了，还没洗。”
景召抬起手，轻轻按了下她头上睡得翘起来的头发：“随你。”
她去房间拿睡衣。
景召把被她踢到地毯上的毯子捡起来，叠好放沙发上。
回去的路上，商领领在车上喝了饮料。
“景召，快到服务站了吗？”她端正坐着，腿并拢。
景召看了眼导航：“还有九公里，想上厕所？”
“嗯。”
他开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