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字说道,因为过于用力地咬字,她觉得喉咙一阵阵的发疼,牙根处同时涌来叫人颤栗的酸麻,她死死咬着牙,抵御着一切不适。
白恒远却根本没有注意听她的话。他被她那极力忍耐的样子激怒了,只是和他说话而已,为什么要露出不堪忍受的表情?她忍耐给谁看呢?谁他妈又稀罕她忍着让着了?!
他眼中盛满怒火,然而除了鲜明愤怒在燃烧以外,更有一股他不知的情绪在灼烧心脏,疼的他不自觉地蜷起手指。
“是我又怎样。”白恒远忽而挑唇轻笑,眼神却是不笑的,墨眸漆黑,轻蔑地说道,“你要为那个小子做什么?你能做什么?替他报仇,还是殉情?哦,你这人也是够多情的,前两天还在嚷嚷着什么紫苑,今天又开始心疼起那什么小网管,你倒真是不挑食。”
顾莲愣怔了一瞬,表情一片空白,睁大眼睛,空茫而疏离,似是凝望着陌生人:“你……不会的,你……”
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心中被一种陌生而复杂的情绪狠狠击中,失望,愤慨,不可置信,统统都有,五味杂陈。
仿佛被她眼中的疏离逼到绝境,白恒远忽然面色一变,像是要抓碎她的骨头般抓过她的肩膀,猛地俯身,野狼一般狠狠咬了她的唇瓣一口,然后在她呆怔惊怒的目光中,冷笑,低低耳语:“既然你这么不识趣,我怎么能不给你送上一份大礼……把紫苑也送下去,可好?”
他说完,粗鲁地一把将她推开,转身大步而去。
砰地一声巨响,门被甩上,顾莲呆呆站在原地,指尖轻轻碰了下嘴唇,疼得倏然皱眉。
然后,从未有过的怒气蓦然升起。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他这样对待?
陈志从重犯牢房回来,仿佛还浸透着地下室特有的阴冷,眉宇沉凝,气息清冷。毒蛇的不按常理出牌让他头痛,本来就时间紧迫,计划一环扣着一环,他却非要跳出来捣乱。
调整计划,调配人员,安抚王嵩,忙忙碌碌一天,他直到晚间终于抽出时间,去见了钟达。
瘸腿的青年似是早就猜到他会过来,靠着墙壁悠然躺在床上,灯光暗淡,如火把般明亮的眼中清晰地印刻着嘲讽。
“陈先生怎么屈尊降贵来到这种地方了?可别污了你的眼。”
他嗤笑。
“你的手怎么了。”陈志站在门边,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看着他。
屋中弥漫着丝丝血腥味,阴郁疯狂。
“不劳您费心。”钟达嘴唇一翘,眼神冰冷。
陈志掏出一根烟,低头点上,抽了一口,又缓慢地从肺中推出,黑暗的屋中,只有红色光点在闪烁。
钟达与黑暗融为一体,似觉得刺眼一般轻轻眯起眼睛。
指尖夹着烟,陈志缓缓开口:“如果你真这么想,就别故意让伤口一直淌血。你早就不是刚从训练营里出来的孩子了,别这么任性。”
钟达眼神一厉,凶狠道:“我他妈愿意,怎么着?”他哼笑一声,道,“计划提前了又怎么样,把那蠢丫头放在那个位置上,才是最不让宿家人起疑的方法,王嵩那边,他一直想除掉的两个家伙本来想趁乱劫持小少爷,也被那小鬼干掉了。这么多病人,魏宣也能出名,柳千变也在帮你们推波助澜,你倒是说说这桩桩件件哪里不对了?”
陈志静了片刻,轻叹道:“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又激动个什么。”
钟达哈地笑了一声,无限讥讽,眼神汹涌:“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吗,否则你又怎会来看我。”
陈志沉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