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小片云半遮的月挂在繁星点点的空中,淡淡照着地上这座硕大的府邸,借着一缕月光可隐约瞧见大门牌匾上写着“赵府”。
府邸角门边上站着一位穿着深灰色家仆装的瘦弱男人,他推搡开面前衣着褴褛,满面油灰看不清楚面目的男人,轻声低喝:“银子已经给你了!滚吧!”
两个男人的脚边躺着两个五岁左右的孩子,都被五花大绑着,静静的躺在地上,看着应是昏迷了,露出的两张小脸略有几分相似,一个身上穿着略有破损的浅粉织锦儒裙,一个身上穿着划破的宝蓝锦袍,皆被破旧布料堵住了嘴。
衣衫褴褛的男人抱着家仆装男子小腿,半瘫在地上,低声哀求,“好不容易找来这一对龙凤呈祥,怎么也得多加点吧?”
家仆装男子嗤笑一声,“滚吧,不然你也跟着一起陪葬好了!”
衣衫褴褛的男人呆了呆,面上露出惊恐,又有着几分挣扎,终究轻叹声,捡起地上的碎银子,慢慢站起身往远处而去,全程未曾看地上两个孩子一眼。
家仆装男子冲他的背影唾了一声,转头对角门后两个年轻男子说:“赶紧洗干净处理了,别误了老爷下葬的好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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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的黑,深深的静,微微的光,一具上好的金丝楠棺木摆放在主室正中间,墓室走道上的鲛人灯默默燃着。
漆黑棺木两边摆放着两只瓮,左边的瓮上雕刻着面目清秀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右边的瓮上雕刻着与小男孩面目几分相似的小女孩。
瓮里冒出两条淡淡的身影,一道稚嫩的声音在空里飘荡,“哥哥,好黑啊,我怕。”
左边的身影想去安抚右边的身影,却发现自己被锁在了瓮里,只能飘荡在瓮的上方,他着急说道:“阿锦别怕,哥哥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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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墓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躬身走到棺木旁,转头对身后穿着黑色外套的男子轻声兴奋说:“擦,这棺木都挺值,一定有好货!”
他说着打量起棺木旁的两个瓮,好奇的拿起一个,“这是什么?”
黑衣男子淡然回答:“你个菜鸟可别乱动东西,这是古代陪葬的童男童女,被人活活灌了水银下去陪葬,邪乎着呢。你碰了这,你的小命,呵。”
戴鸭舌帽的男子吓得将瓮轻轻摆放回去,双手合十,一直念叨:“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说完他开始费劲起开棺木,翻找值钱的陪葬品。
黑衣男子默默打量着主室里摆放的陪葬瓷器,慢慢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快步上前捅入背对他的鸭舌帽男腰间,“有你血祭,我也好安稳的出去!”
鸭舌帽男惊恐回头,“你答应我姐姐照顾我的!”
黑衣男子拔出匕首,又是一刀,“我连你姐姐都不想要了!!”
鸭舌帽男挣扎着碰翻了左边的瓮,清脆的破碎声响起,他狠狠的瞪黑衣男子一眼,从棺木上滚到右边,拿起右边的瓮砸到黑衣男子身上,大喊:“就让这邪乎东西跟你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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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院里,一个女孩默默坐在台阶上,看着乐园里玩着的小朋友,双手托腮,神情淡然,浑身透着一股老成劲。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别人玩,没有一点加入的意图,许久后,她猛然转身,纯白的眼珠紧紧盯着一个方向,“你们两一直站在我身后做什么?”
穿着肚兜的男孩惊喜大叫:“阿锦,她能看见我们!”
叫阿锦穿着肚兜的小女孩,开心的拍着手,“哥哥,终于有人看见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