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村民们这般气势,我腿都吓软了。心想自己当时怎么就稀里糊涂答应李扬干这个倒霉事。凭什么他们都是干最安全最轻省的活,当炮灰冲锋一线就是我?
我也不管了,与其让村民抓住揍个半死,还不如走为上,爱谁谁。
我站起身顺着墙根往外跑,谁知这袈裟还挺长,衣角拖地,我没注意一下踩在上面,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屎。
只听远处有人炸雷一样喊了一声:“**,我看见了,真是那菩萨。”
村民队伍顿时乱了,我偷着瞟了一眼,有人居然把猎枪都拿出来,枪口对着我的方向。我吓得屁滚尿流,揪住袈裟,猫着腰沿着黑暗的墙根,撒丫子狂奔。
村长领着众人很快来到祠堂边,村长老尹头借着月光看到袈裟向村尾远遁,他没有急着追,而是面色凝重问刘燕:“孩子,和爷爷详细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刘燕不断抽泣,用小女孩特有的哑哑嗓音说道:“爷爷,刚才我回家,看到那个黑黑的菩萨从祠堂里跳出来,一蹦一蹦的,太吓人了。”
老尹头吩咐:“大柱,带俩人进祠堂看看。”
时间不长,大柱带着两个后生面色惨白地回来,磕磕巴巴说:“老村长,那菩萨确实不见了。孩子没说错。”
队伍里有人议论:“一蹦一蹦的是不是尸变,变僵尸了?”
老尹头那脸色都能拧出水来,他是村里最年长的老头,背着手在祠堂门口转了两圈。
大柱问:“老村长,我们还追不追?”
“追!”尹老头发狠:“这东西很可能变旱魃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偌大的队伍里只能听见火把“噼啪”的燃烧声。
“什么是旱魃?”有人问。
尹老头说:“你们这些后生,一个个毛都没长全,自然没听说过。旱魃是僵尸的一种,哪个地区要是出了这种怪物,就会出现很严重的旱情,颗粒无收,死人无数。我小时候就遇见过,当时是三年自然灾害,家里不能藏粮,本来粮食就歉收,还遭遇到旱魃,搞的家家都死人,人饿的啃树皮吃黄土。这东西是不祥之物,抓住之后必须用大火焚烧,民间叫‘打旱骨桩’。”
有人提着枪:“妈的,让我看着非轰死它不可。”
“行了,废话别多说,通知各家各户男丁全部出动,带着趁手的家伙,铁锨、镐头什么的,全部到祠堂门口集合,给我来一个地毯式搜索,看见旱魃格杀勿论!”尹老头下令。
谁也没想到,这件事会扯这么大。
李扬和老曹他们把肉身菩萨偷回来,藏在车里,大家坐在宿舍惊魂未定,就看到窗外人声鼎沸,火把透明,正想出去,尹为国老师跑过去,气喘吁吁说:“你们今晚别乱走,我们村子出了大事。出去太危险!”
众人在屋子里坐卧不宁。李扬不无担心地说:“老刘没事吧。要不我出去接应一下。”
李副总面色凝重:“我们能力有限,你出去只能把事情越搞越乱。刘洋这个人,我心里有数,非常机灵,吉人自有天相。”
此时的我正在月色下狂奔,按照事先刘燕设定的路线,从村尾出去,是一片密林。山高林密,都是参天大树,而且还有许多灌木丛,道路崎岖,形如迷宫。按刘燕的说法,别说藏我一个人,当年打日本的时候,藏过一个连的八路军战士照样跟玩似的。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别迷路,进山林一定要做好标记。
理论听上去永远都那么完美,可是跑起来我才知道。要论地形熟,我怎么比得过村民。尤其这些人还牵着农村土狗。这些大狗最大的能有小孩一般的身高,舌头拖老长,一身黄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