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了。
看燃烧的情形,和冒出的烟,似乎是一件衣服。
李扬看得大叫,顾不得烫手,直接伸手进去,硬是把火苗子给掐灭,使劲一掏,果然拽出一件衣服。
这衣服烧了个眼儿,周围一圈都焦了,不过还好,烧的面积并不大。待我们看仔细,都吓一跳,这衣服不是普通的衣服,居然是一件寿衣。
寿衣也叫敛服,自然是给死人穿的。
这是一件女式寿衣,周身红色,样式有点像满族风格,胸前对襟纽扣,上面用金丝绣着荷花,还有八仙什么的,看着诡异阴森,让人头皮发麻。
看到这件衣服,我一下就想起纸人上吊那间屋子的门帘了,也是大红色,金丝绣图,看起来风格十分相似。
寿衣叠得板板正正,李扬递给铜锁:“你先拿着,我摘画。”
铜锁表情极为生动,脸上的肉直跳:“李扬啊李扬,你还真是幽默,你觉得我能拿吗?”
李扬看我,我赶紧摆手:“别看我啊。我也不拿。”
李扬只好把寿衣先放到一旁,继续解画,好不容易把那么一大张画取了下来。他把画铺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开始卷成轴。屋子里静静的,谁也没说话。
那面墙此时空空,上面一个黑黑的窟窿,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幅画卷成轴,长长的也有一米多,特别沉,拿着非常不方便。李扬把画递给我:“这个能拿吧?我拿衣服。”
李扬取了寿衣,我和铜锁说:“这次没事了吧?赶紧走吧。”我们两个往外走,走了没几步,李扬却没跟上来,这小子又闹什么幺蛾子?回头去看,他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捧着寿衣,站在黑暗里,不知想什么。
“干什么呢?赶紧走啊。”我催促。
李扬疑惑地说:“老刘,你觉没觉得这寿衣有点眼熟?”
我说一点没错,寿衣风格很像那张门帘子。李扬摇摇头:“不对,还像一样东西,你看我这脑子,怎么想不起来了。”他猛地一拍大腿:“对了,你看这衣服像不像祠堂肉身菩萨身上那套袈裟。”
我吓了一跳:“**,你别吓我,这两个东西有个蛋的关系。”
李扬看看我,又看看铜锁,忽然做出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举动。
他把打火机熄了,揣进兜里,然后两只手把住衣服的两角,使劲一抖落。本来叠得很规整的衣服,一下张开,就像突然之间,黑暗中蹦出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来。
这视觉冲击感实在太强,我和铜锁吓得连退数步。李扬捏着寿衣,脸色阴晴不定,站在那一动不动,就像是和穿着寿衣的人对视。
铜锁那个瞬间,眼眶子都涌出了泪水,吓得。他夹着两条腿,在地上直蹭:“不好,又来尿了。”
我清清嗓子,轻声招呼:“李扬啊,李扬……”
铜锁道:“这小子已经疯了,咱们赶紧走吧。”
李扬忽然抬起头看我:“老刘,你过来。”
我拉着铜锁,好歹也算个照应,磨磨蹭蹭走过去。李扬说:“我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个想法。这件事还必须要你来。”
“干什么?”我预感这小子准没好事。
李扬说:“我觉得这件寿衣特别像袈裟,你不是不信吗,我有个办法。那天你就是穿着袈裟,冒充肉身菩萨引开村民的。现在你把这身寿衣穿上,我品一品感觉,就能知道两件衣服之间有什么联系了。”
“**。”我眼珠子瞪得溜圆:“李扬啊,你脑子怎么想的?地球已经装不下你了。铜锁说的真对,你还真是幽默,你想想我可能穿寿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