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
秦丹擦擦汗,她停下动作,抱着肩膀冷静了一下,迅速恢复常态。她问我:“老刘,几点了?”
我看看表:“才不过一个小时。现在是下半夜一点。”
秦丹说:“必须赶在三点丑时结束前完事,否则鸡鸣天亮,一阳来复,没成形的魂魄就会消散。”
这时候,铜锁也走进屋里,他在外面等得实在无聊。秦丹看看我们三个,让我们躲到一边,她继续吟咒,再尝试一下。
草人平躺放在桌子上,头部插着高高的长香,秦丹盘膝坐在前面,开始诵经。
现在这气氛压抑紧张,我手心全是汗,后脊背都湿透了。就在这时,铜锁忽然叫起来:“起来了,起来了。”
只见躺着的草人,突然直直地站了起来,那模样就像是电影里僵尸诈尸一样。
站着的草人格外诡异,脸上那根香使它看起来很像木偶匹诺曹,它居然晃晃悠悠在桌子上慢慢走了起来。
因为草人的双腿是捆缚在一起的,所谓“走”其实就是僵硬地跳。它张着双臂,在桌子上一下一下跳着,其时其景实在是太过渗人,我们看得脸色煞白,冷汗刷一下滑了出来。
随着它往前跳,身上本来贴着的七枚铜钱开始往下掉。先是掉了一个,“啪”落在桌子。它再跳,又掉一个铜钱。“啪啪啪”响了一串,铜钱接连下落。
秦丹站起来,阴沉的脸色能拧出水来,她快步走到桌子前,伸出二指,一下夹住草人脸上的长香,低喝一声:“你给我回来。”
草人立即转向她,由秦丹引导着,一步一步往回跳。
跳了两步,草人突然停下,强行转头,明显有另一股力量存在,和秦丹绞力。秦丹夹着香,手微微颤抖,额头那汗滴滴答答往下淌。草人的头颅硬要扭过去,两股力量在那较劲,那根香“咯吱咯吱”微微轻响,在桌面上落了细细碎碎一堆黄色粉末。
眼看那根香就要断了,秦丹终于支撑不住,松开双指,草人一下跳开,继续往桌子那头跳。跳一步落一枚钱,最后全身只剩下头部一枚铜钱。
秦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从兜里冒出一根细细的红线,绕成套,扔过去一下套在草人的脖子上,轻轻一拽,草人不跳了,就那么停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这整个过程于无声处惊雷响,我们虽然是旁观者,可也感觉到其中的惊心动魄凶险到了极点。
现在我们都猜出来了,草人这一系列举动,肯定是有另外一股力量在控制着它。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那股力量必然来自王冬梅。
屋子里静悄悄的,谁也没说话,静得落根针都能听见。就在这时,突然在黑暗中,响起一个女人嘻嘻的笑声。这声音来得太诡,谁也没有精神准备,我几乎被这忽然传出的笑声吓个半死。
我们面面相觑,惊魂未定。秦丹突然喝了一声:“东北角,打手电!”
李扬反应很快,摸出手电筒,把光亮摁到最大,一道光柱射了过去。只见东北角的墙上,悬着一面非常老式的梳妆镜。镜子呈椭圆形,红木边框,古香古色,挂在墙上。这种镜子,我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样式奇古,现在几乎看不到了。
我们看到这面镜子时都吓傻了,尤其铜锁,差点跪在地上。因为镜子里居然出现一个女人。
这女人长得非常妖艳,不算漂亮,可是珠圆玉润,眉角上挑,天生的风骚眼。这么说吧,你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光看看她的脸,就能硬了。
这女人穿着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灰里灰色的衣服,留着一头茂密的长发,手里拿住梳子,正冲着镜子梳头。
她的动作特别和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