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急眼了,用手拼命捶打土墙,砸的手腕生疼,两手红肿,可根本没用,蚍蜉撼树。我大声喊着:“李扬,罗韵……”根本就没反应,声音在黑暗中传出很远,我喊着喊着自己都害怕了,这什么鸟地方,伸手不见五指的。
我摸了摸厚土墙,实在不明白,刚才是怎么进来的。既然能进来,为什么现在又出不去呢。我用手扒拉了几下土,摸了一手烂泥,土硬的就跟水泥一样。忽然想到罗韵说的,午夜零点时分,鬼门关能打开一阵,然后就关上。莫不是我错过了时机?
我强迫自己冷静,蹲在地上深呼吸几口气。首先自我暗示,我告诉自己,我是幸运的,我不会这么轻易死在这,肯定能出去不用害怕。已然这样了,还不如先哼首歌,大姑娘美来大姑娘浪……哼完淫曲,我确实冷静不少。既然鬼门关每天零点会打开,那我不用着急,只要在这里等上一天,明天这个时候,肯定会有人来救我。
我靠在墙上打量一下四周,黑漆漆一丝光亮都没有,一个人在这个鬼地方熬上一天一夜,非折磨死不可,不能干挺着,还是得想办法。我摸摸兜里,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工具,除了手机就是打火机,还有一把钢镚零钱。我都感叹,全身上下连个装钱的皮夹子都没有。死到临头,摸不出一张上百的票子。
手机没有信号,暂时没用。我擦亮打火机,寻思点根烟,稳定一下情绪。划亮之后,才发现事情有点古怪。
火苗闪烁,我向前走了两步,举着打火机四下里照着,居然看不见任何东西。目所能及的就是深深的黑暗,黑的一片虚无,寂静压抑。我没敢再往前走,无穷无尽的黑暗实在是让人恐惧,而且打火机也不能总亮着,那点光必须留到最要紧的时刻。
我关了打火机,摸着黑往回走,双手平伸,像瞎子一样来回摸。走了没几步,心里忽然隐隐有种很诡异的感觉涌了上来,腿肚子有点转筋,进来时的那堵土墙怎么没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千万别慌。很可能漆黑的空间里,我丧失了方向感,觉得自己走直线,其实走歪了在绕圈。别害怕,那堵墙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我摸出打火机,正准备擦亮,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头顶某个地方,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
这哭声极惨,哭的抽噎,好像被掐住脖子上不来气。我听得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颤巍巍点上打火机,举起来往那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没把我吓死。
只见在头顶的黑暗中,闪出一双绿色的眼睛,一眨一眨,居空向下看我。我倒退一步,手在颤抖。那双眼睛忽然眯成一条直线。随即从那个方位传来婴儿凄厉的哭声。我这才恍然,哪是什么婴儿,其实就是猫叫。
这只猫很可能就是小姨妈养的那只。
也就一恍惚,那双绿色眼睛如鬼魅一般消失在黑暗里,声音也没了。我赶紧关了打火机,索性坐在地上,缩成一团。这只猫的眼睛实在吓人,眼神就像是百岁老人,难怪杨姗姗害怕,确实邪得厉害。
我也不敢站起来,索性在地上爬。周围实在是太静了,让人无法忍受,我紧张到浑身是汗。以前不管遇到多么恐怖危险的事,至少身边还有同伴,现在是自己单独面对,恐惧简直呈几何级数增长。也不知往前爬了多少米,愣是找不到那面墙,我真是急眼了,有了那堵墙至少还有被救出去的希望。
就在这时,黑暗角落里响起一声类似婴儿哭的猫叫,越来越近。我实在控制不住,擦亮打火机去照。
黑暗中,一张猫脸突然就出现在眼前。
这只猫眯缝着眼,几根细细的胡子颤悠,嘴角居然咧出微笑,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吓得魂飞魄散,打火机都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