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位都是祭祀鬼用的,一尊牌位对应的就是一个鬼。”说着,他晃动手机,荧荧之光照亮了面前佛龛上密密麻麻的灵牌,少说也有几百个。我看着喉头窜动,头皮有些发麻,紧紧拉住梁憋五的衣服。
他还在那津津有味的研究,可我忽然生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一种不祥之感。我低声催促他赶紧离开,梁憋五不耐烦,又拿王晓雨说事。也不知怎么,我的不安和焦虑越来越重,浑身冒寒气,正要再说,忽然间,我们两个同时听到,最外面大门的锁声响起。
我靠,有人要开门进来。
梁憋五反应极快,拉着我出了里屋,来到外面。这时已经来不及了,门锁已经打开。梁憋五眉头一挑,先把外屋的灯关掉。顿时整间房子陷入黑暗之中。他紧紧拉住我,我们俩贴在墙上,一动不敢动。
只见从门外进来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实在是太黑,什么都看不清。这个人岁数很大的样子,身体呈现出佝偻感,走路很慢,似乎小碎步往里挪。别看一步一步走得慢,身体却在左右摇晃,看起来非常恐怖。那人一进来,整间屋子似乎温度都下降了,阴寒之气滚滚散发,我吓得手脚颤抖,幸亏梁憋五在身边,要不然能瘫在地上。
那人没进外屋,竟然一步步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来了。屋子总共就那么大,没几步就能到跟前。梁憋五当机立断,拉着我往里退。我们小心翼翼后退,那个人影步步进逼。
我现在也无法确定,那人究竟看没看到我们,现在只能一退再退,就进了里屋。
梁憋五拍拍我,一指佛龛对面的老式衣柜,那意思是让我躲到里面。我几步窜过去打开柜门,一开门,里面顿时散发出一股呛人的霉味,熏得我差点咳嗽出来。梁憋五在身后一推,把我推进衣柜,随即他在外面把柜门关上。就在这时,只听脚步声响,外面那个人影走了进来。
我捂住自己鼻子,紧紧靠在柜子里,紧张得大气不敢喘。心跳剧烈,像要从腔子里飞出去。我忽然意识到只有我进了柜子,梁憋五还在外面。这可怎么办?
光线太暗,看不清柜子里装的是什么,手能摸到的都是些破烂衣服。这些衣服有的起了毛,有的破了洞,无一例外都散发着非常难闻的味道,真是熏死人不偿命。
这里实在太静了,静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不过一点声音也没有,进来的那个人应该没发现梁憋五。
呆在这逼仄的空间非常难受,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总觉得柜门会被突然打开,外面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巫婆。
等了一会儿,我满头大汗。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声音。
是女人念经的声音,很轻很低沉,用的语言根本听不懂。我小心翼翼往前凑凑,屏息凝神透过柜门缝隙往外看,外面黑漆漆一团,不过模模糊糊中还是能看到一点影子轮廓。
我看到那个人影,正垂手站立在佛龛前,非常虔诚地诵经。这种经文听来有点像梵文,又有点像泰国话,发音有种敲梆子的感觉。寂静阴森的房间里,诡异的诵经声渐渐飘散开来,空气几乎凝固了。
念着念着,佛龛上那些灵牌突然无风自动,“嘎啦嘎啦”在那响。我聚精凝神,几乎不敢呼吸。正看着,忽然出了一幕奇景。
那个人影竟然慢慢飘起来。一点错没有,没有跳没有蹦,就这么站着,然后就悬浮了。也没飘多高,隐约中看到那人两只脚的脚尖点地,头深深低垂着,身体佝偻僵硬。那种状态,就像是整个人被一根无形的绳子吊着。
我紧张到手脚冰凉,全身发软,这种诡异的场景简直太虐心了。
那人就这么悬着,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黑黑的房间看过去,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