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决,此刻我的右手因为惯性的关系,是垂在我身体的一侧的。抓扯我的那股力量,也恰好就是从右手的袖子上传来,我本能的低头一看,地上站着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看年纪大概也就两岁大小的样子,如果不是知道它是个鬼魂的话,我会觉得它长得很可爱,甚至很想捏捏他的脸。不过它眼神里全是悲伤,但是面上却没有表情,它的两只小手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袖子,好像是在阻止我把无字决拍到那个女鬼身上一般。
所以我一下子犹豫了,其实我大可以先给这个小孩一决,然后再去收拾女鬼,相比于那个女鬼,这个小孩儿的样子就显得具体了许多。他穿着那种小孩子很可爱的圆领衬衫,外头有一件黑色的毛衣,毛衣的外头是一件白色的棉质马甲,下半身由于孩子太矮的关系我其实是没看清楚的,但是我注意到它并没有穿鞋,在看到它的脚丫子的时候,我才惊讶的发现,在它站立的地方,地上有一滩湿漉漉的水渍。
因为小孩儿并没有直接抓到我的皮肤,而是抓住了我的袖子,所以我并没有感觉到它的触感,而是在发现那滩水渍之后,继而察觉到了这个小孩儿身上的那件毛衣,毛衣也是湿漉漉的,好像还在滴水,头发也是如此。所以我基本上就可以判断出,这个小孩的死因一定是和水有关,多半就是淹死的。
可是正当我在短短几秒内想到这么多的时候,身边那个女鬼的位置又传来了一声尖叫,那种尖叫就像是一个声音本来很大的人,喊哑了嗓子似的,听上去粗犷又急促,我赶紧转过头来,发现那个女人已经向前走了一步,来到了距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我正在犹豫这一决到底该不该打下去,或者说该打这个小孩还是该打这个女人的时候,这个女鬼突然伸手撩起了自己原本散乱垂着的头发,那个动作似乎是要我看清她的脸,这一看不要紧,还真是吓了一跳,就跟那个女工作人员形容的差不多,只不过近在咫尺的感觉和想象上还是有不小的差别,心中的恐惧感远胜于我早前的想象。而它的手指细长苍白,指甲也是尖尖的,指甲盖上丝毫没有红润的血色,而且当它撩起自己的头发的时候,我注意到它的头发也在滴水,宽大略有些扁平的额头上,也湿漉漉的沾满了水珠,头发很长我看不清她衣服的具体颜色,总之是浅色。在看到它面容的时候,我出于自保,几乎是本能的强行抬起了我的左手,打算先不管那么多打了再说,就在我的手还没能够挥出去的时候,它突然松开了撩起头发的手,双手伸平,手指呈现爪状,一下子重重的击打在了我的胸口。
所以下场是和胡宗仁一样的,我也直直地被撞得连滚带翻的后退了一段距离,而那个死小孩竟然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我的手,以至于我的脑袋不偏不倚的装在了走到一侧其中一个座位的扶手上,好在作为的外边是包了一层泡沫,否则这一下我绝对就是脑震荡。而当女鬼伸手抓向我的时候,我甚至注意到它的手是好像穿透了我的衣服一样,直接击打在了我的是胸膛肌肤上。
其实挨揍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就算是揍我的人是个鬼魂,那也正常得很。我虽然没办法直接用我精湛的格斗技艺和鬼魂搏斗,但多年来练就了一身经得住打的本领,就是这连续几个翻滚的动作,加上脑袋被撞,让我有点头晕眼花。我挣扎着站起身来,顺便拉了一把胡宗仁,再朝着女鬼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她站在离我们稍高的几步台阶之上,那个小孩也不再刚才站着的位置,而是换到了那个女鬼的身边,伸手牵着女鬼,那样子若非本身知道是个鬼魂的话,我会觉得只是一个带着宝宝来看电影的妈妈。
于是我们就这么站着对峙,它们也并未进一步朝着我和胡宗仁发起攻击,我猜测最初攻击胡宗仁,都是因为胡宗仁靠得太近,让它产生了危机感,就早前的几次目击情况来说,这个女鬼似乎并没有主动去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