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仁这么一说,我跟着一惊。迟疑了几秒后我问他,你是怎么发现的。胡宗仁继续压低着嗓子说,现在他正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对发好像还没察觉到自己发现了。胡宗仁说,他刚从一些小店里出来,然后可能是那一带店家稍微集中一点的关系,他这么打听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于是自打走出门开始,胡宗仁就察觉背后好像跟了个人,但是转过身去看到那些人都还挺正常的,于是心里提防起来,胡乱转悠了一小会,始终觉得背后有人,于是就抽时间给我打个电话。
我问胡宗仁,那你现在走到什么位置了你知不知道?他说就在咱们先前吃饭的那附近,由于被人跟踪,所以不知道该去哪儿。我迅速想了想说,这样,你慢吞吞的朝着北边走,就是咱们当时分路以后,我走的那个方向,一直走到城墙根,然后再给我打电话。胡宗仁说,你现在在那边吗?我说现在是,但是挂了电话我就跑过来,你别回头,自顾自的走,如果有人跟踪你,那我就去跟踪那个家伙。
胡宗仁呵呵一笑,一副好像觉得很好玩的说,那好,咱们就看看这家伙是个什么货色。
挂上电话以后,我就开始计算方向,我决定先找条路绕到我们最初吃豆花饭的地方,于是我看见路就钻进去,这样也便于我观察到底有没有人在跟踪我。大约跑了有十分钟左右,我已经跑到了对侧的那个城墙根,我继续贴着墙走,很快我就看到了我和胡宗仁当时进来的这个小城门。于是我装成路人一样,把我衣服上的帽子戴上,然后点了一根烟,慢慢的走着,果然在我先前朝北的那条路上,刚刚经过110执勤点的位置,我远远的就看见了胡宗仁的身影。
胡宗仁双手插在裤兜里,好像在观光一样左顾右盼缓慢走着,而在他身后较远的位置,有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身穿一身类似户外冲锋衣,手里抬着一个单反相机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在叉路口的地方,一直在拍摄那些老房子,但是他却时不时把目光看向胡宗仁。胡宗仁猜的没错,他的确是被人跟踪了,而这个跟踪的人,很可能是打从我们刚刚进城的时候,就已经遇到过,因为我们在那个时候曾经碰到几个喜欢摄影的老百姓,说不定当时这个家伙就混在其中。
我算是个比较机灵的人,所以当有人偷偷摸摸干一件事情被我发现以后,我往往能有不少办法让他说什么也察觉不到我发现了他这件事实。好在小城里岔路众多,我随便找一条钻进去,稍微绕个弯,就能够轻易的接近他,但是光天化日之下,即便这城里的人再少,也不可能对人家干什么,所以我决定,先把这家伙引到偏僻点的地方。于是我就这么远远的跟着那个中年人,在这个过程中我更加确信了他是在跟踪胡宗仁,因为他看似漫不经心的在拍摄风景,但偶尔也会快速的照一下胡宗仁。我虽然不算是个对摄影有研究的人,但的确也痴迷过一阵子的摄影器材,在我看来,这个家伙的镜头是一个长焦镜头,也就是相当于一个望远镜的功能,他用照相机当作幌子,很容易就能记录下胡宗仁的每一个动静。
很快胡宗仁就走到了墙角,然后摸出电话打给我。就在胡宗仁停下脚步的时候,我看到那个中年人也非常适时的钻到边上的一条小巷里,然后站在边上等着。我接起胡宗仁的电话以后,没等他开口,我就先对他说,你现在装作电话没接通的样子,我给你说,你只管听着就好。我说我现在已经能够看见你了,也找到跟踪你的那个人了,你顺着右手方向贴墙的这条小路走,走到有一块写了“阿弥陀佛”四个描红字石碑的地方,你就能够看到一个红橙红色屋顶的房子,那个房子是一座河神庙,你想法子走到庙里去,如果这个家伙也跟着去的话,咱们就在庙里收拾他。我说如果你挺明白了就轻轻咳嗽一下。
咳!胡宗仁做出了回应,接着就挂断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