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那流沙旁看着我。我心里的那种害怕是没有办法形容的。他要是跟着我跳下来,那么到了下面的墓里,我只有被他放血的份。就算顾宇泽给他的任务的把我这个钥匙带走,在下面他不会杀了我,但是连个同样出不去的人,最后还不是死吗?
不过他没有过来,而是站在那流沙旁,看着自己的手臂,表情惊恐着,然后突然一声狂叫,就朝着竹林外奔去了。
我想他是想起了这个地方给他的痛苦了。那些小鬼咬着他手上的肉,那种惊恐和痛苦是让他死都还记得的,所以在再次站在这地方前的时候,即使那些小鬼已经不在了,他害怕得也没有踏近一步。
沙子漫过了我的头顶,我还能感觉到自己在下滑着。就算我的心里明明知道这是一道机关,是流沙,我会掉到下面的墓道里去的。但是在全身四周都是沙子的时候,我还是会惊慌,会恐惧,会有一种要死掉的感觉。终于,我的身子重重地摔倒了地上。也只有这种大冬天,穿着那么厚的衣服,才能让我在摔下来的时候没有摔伤。不过最先着地的手肘的地方还是很痛。
就算手肘很痛,我也是先咳嗽了好一会,在沙子中那种窒息的感觉,让我本来就已经火辣的肺,已经到达了临界点。等气顺过来了,才去注意这四周。
让我吃惊的是我本来以为应该是一片漆黑的墓道,现在却映着里面墓室里出来的亮光。难道真的如宝爷想的一样,顾宇泽已经找到这里来了?我甩甩身上的沙子,揉着手肘,检查着身体,确定除了手肘没有别的地方有伤了,才打量起四周来。看着墓道旁无声的流水,我知道这些水的另一头,就是大院子那边西北的那口古井,但是现在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在跑了这么长的路,还被陷入沙子中之后,现在就是给我一杯尸水,我都能喝下去。不过我想那些水,应该跟尸水差不多吧。
我跪在墓道旁,借着里面映出来的微弱的亮光,捧起了一把那冰冷的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毕竟喝这个水,心理负担会很大。只是那水真的很冰,特别是在这样的大冬天里。我记得以前书上说过,地下水都是冬暖夏凉的。但是这水在这样的冬天里,却是那么的冰冷,应该跟水里浸泡着尸体,带着很强的阴气有关系吧。但是这水没有臭味,反倒是有着一种血的甜味。
我只喝了一口水,就算那水不臭,但是我也不打算真的灌下几口。能喝点来让自己说话有声音,不至于虚脱就行了。身上的汗也停了下来,我坐在地上,只觉得现在动动手脚都很难。但是我也知道,在突然超量的运动之后,人会出现一种脱力的状态。现在我要在我脱力之前,找到任千沧活着宝爷。不管那墓里的人是谁,我都要过去。因为他是我出去的唯一一个希望。我不要死在这里都没有人知道,只有出去了,才有机会回到任千沧的身边。
我朝着墓道往里走去,不管里面的我任千沧还是顾宇泽,我都不会立刻死去。但是如果里面的尸体发生了异变的话那么我就真的有瞬间要死的情况了。
那些光线越来越清晰,但是我的心里却是越来越不安。因为在光线清晰之后,我能看到了那些光线的颜色,那并不是通常手电筒里出来的光线,而是一种青蓝色的光线。我的第一感觉就是鬼才能弄出来的光线。这种光线打在墙壁上,透着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这个念头,让我的脚步放慢了不少,如果里面真的不是人,而是当初掉下来的那几十具尸体,他们会不会还记得我,会不会给我面子呢?刚才跑得一身的汗,而是现在我是被紧张得一身的冷汗。
我悄悄贴着墓道的墙壁往里挪去,从光线的情况来看,我已经快要走到最后的墓室里了。这个墓,机关都在上面的大院子,下面就是安排着,让后来人拉石棺上去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