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什么用?”皇帝长长舒了口气,勃然大怒让他心门口有撕裂般的疼痛,又或者是在朝堂上憋得太难受,他起身来门前看了眼昏厥的庞浅悠,冷笑道,“听说她没脸没皮地纠缠着朔亲王府。”
“正如皇上所言,庞小姐是个痴人。”静姝道。
“痴人?”皇帝冷笑,回身看着静姝说,“叫朕看,是个寡廉鲜耻的贱人,和你从前一样。”
静姝抿着嘴,心里一阵乱跳,皇帝却上手将他撕开的衣衫重新为静姝拉扯好,含笑道:“但现在的宋静姝,朕喜欢,好好做朕的女人,为朕分忧,更别忘了你的许诺,替朕把湘湘带来身边。”
“妾身绝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留着庞浅悠,也是为了皇上能得到湘湘。皇上,静姝一心一意都为了您。”静姝淡淡笑着,朝后退开几步,福了福身道,“皇上日理万机,您去忙吧,把庞浅悠交给妾身。”
皇帝不屑,转身离去。他冲来长寿宫发泄了被齐晦堵在心里的怒火,就该去好好想想如何应对之后的事,近来他得到很多消息,关于庞峻的,关于齐晦的,甚至是慕家和山脉那一边的敌国。只是所有的消息都零碎复杂,一时理不出头绪,但齐旭还有一丝希望想做个能真正驾驭朝廷的帝王,理清这些头绪,他就该好好选择,先灭了哪一方势力。
宫女内侍纷纷归来,见到庞小姐昏倒在地上,脸上还带着伤痕,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太妃吩咐她们把庞小姐搬到榻上去,并请来太医。
太医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在庞小姐鼻子下晃了晃,刺激的气味将昏厥的人惊醒,庞浅悠满目迷茫,只见太妃一挥手,所有人都迅速退下,妖娆的女人慢步走向自己,在榻边浅浅地坐下,伸手为她拂开面上的碎发,柔声道:“醒啦,是不是做了场噩梦。”
太妃的手冰凉,轻轻拂过碎发后,却故意在她脸颊上揉了一把,那里还有皇帝一巴掌打下来的伤痛,浅悠吃痛猛然一惊,昏厥前的事都想起来了,静太妃此刻衣衫整齐,可她先前明明看到皇帝粗暴地撕扯她,连最隐秘的春色都露在人前。
她慌张地蜷缩起了身子,拼命把自己往床角里藏,她早就知道先帝暴虐,传闻新君也继承了先帝的脾气,如今眼见为实,她的魂魄都要吓散了。倘若皇帝不是打了她一巴掌,而是撕开她的衣裳,她可怎么办?
“你若不好奇,和宫女们一道退出去,不就没事了,好奇心可要不得,特别是在这深宫大院里。”庞浅悠越往里缩,静姝就越凑近她,故意在她挨打的那半边脸上又揉了一把,疼得庞浅悠哆嗦了一下子,她笑道,“听说庞大小姐霸道骄纵,就是这模样,啧啧,这样子可争不过湘湘的,叫朔亲王如何能多看你一眼。”
提起湘湘,浅悠的眼睛竟亮了几分,静姝都看在眼里,她多少明白这种感觉。
她对皇帝的感情就十分纠结,渴望不再受辱受欺,可皇帝几天不来找她麻烦,她浑身都不自在。皇帝对湘湘求而不得,明明连话都没怎么说过的人,可他就是喜欢。这个庞大小姐恋着齐晦,一定也是如此,旁人眼中一文不值的感情,对她来说,就是世间一切。
他们究竟是痴人?还是皇帝口中的贱人?
“太妃娘娘……齐晦他抗旨不尊,皇上为什么不追究呢。”浅悠眼中含泪,被皇帝那一巴掌吓得,平日的骄傲荡然无存,她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用她在家中或湘湘齐晦面前的嘴脸,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怎么办呢?”静姝一脸愁容地看着她,无奈地笑着,“哀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哀家知道,庞小姐你走上这条路,可就回不了头了。今天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事,照理这双眼睛或这条命是保不住的,哀家苦求皇上才留下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