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白姝的表情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惊喜的表情溢于言表,她几乎一把抱住慧慧,说:“知道什么事情吗?是派出所打来的,他们说已经找到了你的爸爸妈妈,你终于可以回家了。现在,他们正往这里赶过来。”
慧慧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姝还在不停地说:“你知道吗,他们找你找得好辛苦,你妈生病进了医院,现在只要他们见到你,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她似乎被自己感动了,眼眶湿润了,然后赶紧,打扫卫生,又到房间,对着镜子,拾掇着自己,想让前来认领慧慧的亲生父母一个好印象,至少不会认为她是一个邋遢的人。
慧慧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的后面,她问白姝说:“如果我不回去,会怎么样?”
“那怎么行,你妈都病了,你现在就是她最好的药,再说了,你不想回到你爸妈身边吗?”白姝奇怪地问。
“我……如果我说,我不是他们的女儿呢?”
“不是的话,”白姝觉得也有这种可能,对方也只是从照片上见到慧慧,“那就继续再找吧,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我想说,”慧慧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我想说,我是您的女儿。”
白姝笑了起来,但很快止住了,她和声悦气地说:“这些天,我们相处得很愉快,我真的也是把你当成了家里的一份子,但,母爱是无法代替的,我给不了你,将你送回自己的亲人身边,也是最好的选择。”
慧慧哽咽地说:“可是,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啊,我没有说谎。”
白姝盯着慧慧的脸,警惕地说:“我哪里来的女儿?我没有女儿!”
“你有,你将来会有的。”
“将来?”白姝不明白怎么扯到将来的事情了。
“是的,将来,你会有一个女儿,就是现在的我。”
白姝完全听糊涂了,她理不清头绪,感觉慧慧说的话,一点逻辑性也没有。
“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白姝的尾音带着一丝颤笑。她又略略思索了下,“其实,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你跟我说这些,目的是什么?”
慧慧哀哀地说:“我没有目的……不,我有目的,我就希望自己不要来到这个世界上,这样会避免很多的灾难。”
白姝像看怪物一样看慧慧,“你说了一通话,我还是一句也没有听懂,不过,我大致能猜出,你无非就是不想离开这里,但是,这里不属于你,即然你父母来了,我真的不可能再收留你了。”
这时,门铃响了,白姝连忙去开门,一个女警察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白姝认得那个女警察还是上次来家里的那位,那个男人的脸型上尖下方,剃着个平头,最中间有几根头发比较长,显得有些滑稽。他的脖子上套着一根很粗的金项链,身上穿一件深蓝色条纹的衬衫,有点像暴发户。
他一进屋就看见了慧慧,飞快地跑过去,一把抱住慧慧,痛哭起来,“乖乖,终于找到你了,你可把我急死了。”
他见慧慧没反应,紧张地说:“怎么,你连爸爸都不记得了?”
还没等慧慧回答,旁这的女警察插话道,“可能是太高兴了。”
男人连忙附和道,“对对对,一定是这样。”他看了下白姝,不由分说地上前将白姝的手紧紧握住,连声致谢,“谢谢你,谢谢你,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好呢,你说,你只要说出来,我一定办到。”
白姝只觉得手腕生疼,但因为对方并无恶意,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忙不迭地表示推辞。
过场走完了,男人拉着慧慧的手,“乖乖,我们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