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去厨房烧了一壶开水,冲进小碟子里,不停地用汤匙搅拌着,依稀还可以看见两只眼珠的小颗粒在转动,但很快消失不见了。他将冲好的饮料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向地下室的那道绿色的门走去。
打开绿门,赵汉宗发现仇小楠还是像以往一样,看似孱弱地坐在墙边,头歪着,头发低垂着,姿势看上去令人很不舒服。
不过,赵汉宗倒一点也不介意,只要仇小楠臣服于自己,哪怕仇小楠脖子上拴根绳子,自己把自己悬挂在墙上,他也觉得那绝对是个优美的姿势。
他端着那碗东西,走到仇小楠的跟前,蹲下来,唤了声,“小静宝贝,喝点好东西。”
仇小楠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
“喝了它!”赵汉宗的语气由最初的柔声细语变成了命令。
仇小楠犹豫了下,接过赵汉宗的碗,做着低头要喝的动作。就在赵汉宗正想夸奖她一下时,仇小楠无声地嘻笑着,两只手突然松开了,碗没有征兆地摔在了地上,裂成了两瓣,黑色的渣渣洒了一地。
“啊啊啊!”赵汉宗跳了起来,给了仇小楠一个耳光。
仇小楠也不示弱,给赵汉宗一个更加响亮的耳光。
“你你你,我是你老子,你居然敢打我!”赵汉宗气得满脸通红,急切地四下找打仇小楠的东西。
仇小楠依稀中看到一把红色的火钳向自己伸过来,她想躲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几个按住了,动弹不得。她越来越能感受到火钳的温度,还没有烙向身体,便闻到了一般香味,那是自己的肉体快要被煮熟的味道。
有人说话了,声音怪里怪气的,很遥远,“小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尝下,你的血被烫熟之后,我喝下去是什么感觉?”
仇小楠绝望地闭上眼睛,她知道,在这种地方,她任何的呼救都是无济于事的,她孤立无援,如砧板鱼肉,而施暴者惨绝人寰,毫无人性。她现在乞求的只有:尽快地死,尽快地解脱。
只有解脱了,才不用承受这一切痛苦。
可是,自己的身体告诉她,她没有死,一次也没有,遍体鳞伤、千疮百孔、面目全非,但她依旧活着。
既然活着,就活下去吧。活着,是为了给自己反抗的可能。
仇小楠像给自己打了一剂鸡血,浑身的仇恨令她顾不得疼痛,一只手居然抓住了举起的火焰,火焰上冒着青烟,哧哧直响,大颗大颗的汗珠在她的脑门上渗了出来。
仇小楠眦牙咧嘴地再一用力,随着她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的怒吼声,那柄火钳居然被她一下子折成了两半。
赵汉宗惊讶地看着仇小楠,他简直不敢相信,关进这个地下室才两天的仇小楠,居然变得如此的厉害,将自己手里一把铜制的汤匙,硬生生地折成了两断。
仇小楠反应过来,恍惚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身体像抽空一般,趔趄了两步,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墙角,恢复了垂头而坐的姿势。
赵汉宗一直歪着脑袋,细细打量着仇小楠。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仇小楠现在的状态,因为他隐隐感觉到,仇小楠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危险人物的存在。
“你妈妈死了,她的骨灰就在我刚给你端的那个碗里,结果被你弄撒了,真是可惜死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心里却在打鼓。她不知道仇小楠听到这句话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可是,仇小楠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
赵汉宗以为她没听清楚,小心地撩开仇小楠额前的头发,又说了一遍。
仇小楠翻了翻眼珠,目光凶恶地说:“你们的事情,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