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英没有立即出声,把脸埋在长发里,像隔着一道门帘在苦思冥想。
“好吧,不过我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当然是应付残局的心理准备了,万一被发现,事情就不是那么好收拾的。”刘小英用手指将脸前的长发一挑,露出白森森的面孔,“那我现在就去。”话音刚落,她就不见了踪影。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刘小英回来了,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眼前,吓了我一跳。她低语了一声“办妥了”便缩回了床下面,我再一看桌子上,放着一包白色的药丸。
第二天早上,我借着上厕所的时间,经过109号房的时候,从小窗看过去,发现她还侧身睡着,我低声地吹了一声,她侧过身子,朝我眨了下眼睛,算是回应。
眼见有别人走过来,我连忙捂着肚子钻进了厕所的隔间里面。
我在里面蹲了半个多小时,没多久,果真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慢慢地将门推开了一道缝,果真看到了109号的影子。她显得异常痛苦,面部表情揪成一团,弯着身子,正好钻进了我旁边的一个隔间。
尽管109号咬着牙,忍着痛,但那种极其细微的呻吟声还是钻进了我的耳朵里。我将一只脚从隔间的空档处往那边伸了过去,点了点脚尖。
她用脚踩了踩我的鞋子。心照不宣。
这时,有人进来了,从档板下面的空档,我看出是一双黑色的胶鞋,这双鞋子我见过,那是姓卢的母夜叉的。她一进来,就像敲鼓似地轮流砸着每个隔间的门,大嗓门哟喝道:“出来,出来,全都出来了啊!”
我痛苦地叫道:“肚子……疼……疼。”
卢护工骂道:“疼死你们这些贱人活该,再不出来,就没怪老娘不客气了!”
我又脚朝109那里伸了伸,告诉她,快点出去了。她很快踩了踩我的脚。我拎起裤子,一脸痛苦地出了门。脚一踏出来,就碰上卢护工的目光。
她直勾勾地看着我,眼袋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抖动着。“是你啊,小臭娘们!”卢护工随手就要朝我劈过来,但举到半空中,就停住了,然后很不解气地收回。
我知道,上面可能对我做过专门的指示,因为他们认定我是一块“好料”,所以要保护。我向门口走去,后面还传来卢护工那污秽的话语:“小臭娘们,你别得意得太早,你特么的就是一个狐狸精。我呸!我弄死你特么的十八代祖宗……!”
她骂得很起劲,但语音抖然下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啊啊啊”的乱叫起来。我知道情况不过,跑回头一看,发现109昏倒在地上,一滩血从隔间里面流了出来。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卢护工跑到门口,左右嚷了起来。所有房间的病人都好奇地往看这边看过来,有一个护工正巧路过这里,看到这种情况,跑过来一看,立即嚷嚷着跑出了病房大楼。
没多久,就有十几个护工快步走了进来,清一色的女人,其中还有两个女人抬着一副担架,她们径直走向卫生间,然后将109号抬在担架上,快步向楼外走去。
一等她们撤走,精神病人们立刻精神起来,大家像开会一样地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着各自的见解。这时,你会发现,他们几乎全是正常的人,而且,她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那些事情在她们身上也发生过,但谁也不愿意说出来,只是不疼不痒地议论着别人。
我站在窗口看着那些所谓的病人表演,心生怜悯,又觉得可悲。
她们得的是一种更严重的病,比已有的精神疾病更加可怕。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后,一个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