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啊啊啊”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有人跑了出来,有的还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动静。
艾先生拖着一条腿苟延残喘地爬,男孩嘻笑着,一脚踩在艾先生的脖颈上,艾先生动弹不停,男孩子手像把剪刀一样哧哧地插进了艾先生的颈椎处,然后牙一咬,手一拔,伴随着皮骨分离的哧哧声,艾先生的脊椎被他抽了出来。
他像挥着一把利剑,踩过艾先生的尸体,向病房大楼这边飞快地跑过来。
病房大楼所有的病人都涌了出来,不远处的护工宿舍里面的人也涌了出来,疗养院里面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
“快把门打开!”我冲着护工们喊道。
护工们的声音哭咽着,“钥匙一直是院长保管的,我们哪里有钥匙啊。”
这时,男孩已经来到了人群中间,他的身形矮小,混在人群里根本看不出来,他像一个鲁莽的农夫,逮到一只瓜,就快速利落地掐断瓜藤,然后继续摘下一个,一时间,人群中哗啦啦地倒下一片。
血顺着我的裤管还在流,我有一种快要虚脱的感觉,但求生的本能支撑着我,我弯着身子,一只手用斧头抵着地面,向大门口跑去。
在这个危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三丫!对,就是她,尽管院长答应我会很快送她回家,但事发突变,她还是没有走成,她惊恐地浑身发抖,双眼发直。我叫了一声,三丫马上听出我的声音,目光很快寻找到我。她赶紧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扶住我。我将斧头递给她,她明白我的意思,提着斧头对着那扇大门就砍起来。
后面不少病人往前撞,那扇大门很快就摇摇欲坠起来,轰的一声倒了下去。人潮像被冲破堤的洪水向四面八方涌去,三丫扶着我,也艰难地向外走去。
门外面,是一座连绵的山脉,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小路,一条大路。绝大多数的病人都往大路上跑去,只有零星的几个病人跑到了小路上。
三丫犹豫了一下,我当截立断地指了下小路,她连忙扶着我往那里逃去。
果然,大路外边传来了一阵阵绝望的喊叫声,甚至头颅断裂或是骨折的声音。我们庆幸道:看来走小路真是走对了。
可是我的力气越来越弱,眼前一片模糊,身后的血迹一直延续着。我嗫嚅着嘴唇,对三丫说:“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三丫急得嘴里直叫,意思我清楚,就是让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再坚持下。她说着,将我背起来,速度缓慢地向前前进。
就这样,我们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可是路程并不远,回头看疗养似乎还近在咫尺。而大路上的哭喊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
不光如此,小路上也变得十分寂静。
三丫实在是背不动我了,停了下来,看了一下四周,含糊不清地问我,那个背附着复仇婴灵的男孩会不会来找我们?
我用仅有的一点残存的意志分析着种种可能,眼前突然一亮,在离我们不远的岔路口,停放着一辆小汽车,一个身穿着黑衣人正靠在车上,似乎在等人。
只要我们上了那车,那么即使男孩杀过来,我们也能逃过一劫。
就在我的心中燃起重生的希望时,一抬头看到三丫的背后,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那个看似天真无瑕,却令人无比惊恐的男孩,从大路到小路的一个斜坡上爬上来,两只手抓住路牙,看似笨拙,却十分灵活地跳到了小路上,一声不吭地,像个死神一样矮矮地站在那里。
三丫也发现了,低呼一声,紧紧地和我靠在一起,本能地向后退。
我回过头,在心里估算着,如果不远处的那个人能够将车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