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再看看她,她已经调头走到了茧的边上。
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时茧里的东西已经被几个壮汉收拾的干干净净,从壳里剥了出来,与我想象的不同,那个黑乎乎的东西身上没有半点粘乎乎的液体,也没有被五花大绑,死前就像本能害怕着,蜷缩成了一团。
有个壮汉拿起弯刀戳戳,那人也不动弹,显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大小姐,还新鲜,能吃。”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脸都青了:“人都死了你们还不放过?”
那壮汉咧嘴一笑,嘴里还说我傻帽,这哪是人啊,分明是头牛犊子。
牛犊子?我凑近一看,那东西果然是头牛犊子,真不是人。
我松了口气,原来刚刚看到的是牛脸,不是人,直怪自己糊涂胆小。
管仙儿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笑说:“你没看错,刚刚那个茧里确实是人。”
我正要跟她斗嘴,黑暗中钻出个人影,是聋子。
他肩膀上受了伤,血糊糊的一大片,出来就说:“大小姐,蛇,吃人。”
管仙儿听后,立马让人找个背风的位置升起篝火,围成一圈烤火。
来的路上这里各个都淋着了雨,或多或少,必须得烘干了。在藏区绝对不能感冒,要是感冒了就有可能引起肺水肿,咋个死的都不知道。
再之后,她便拉着聋子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悄悄讨论着什么。
不用听也知道,多半是关于聋子之前所说的蛇。
来时路上看到的蛇、到了洞窟里壁画上刻着的蛇、产生幻觉时我又看见了蛇,现在连聋子也说洞窟里有蛇,这个地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处处都跟蛇有关?这些蛇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难道这底下真压着条用茧饲养的蛇?
想到这儿我又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看山坳,从那地方已经填充好了三个茧,运送到铁链子上。
那上面到底是啥机器,居然能把人和动物加工成茧,壳子还那么牛逼。
我忽然嗅到一股烤肉味,抬眼望去,那批壮汉居然在篝火上烤着小牛犊子,各个吃得是油光满面。
这些个家伙,就不怕茧子上有毒?
转念一想,既然是拿来喂蛇的,又怎么会有毒。
算算时间,我也有五六个小时没吃过东西了,肚子里一阵打鼓,出于心里洁癖我还是没凑过去吃。
谁知道这东西生前有没有得啥毛病。
心里正嘀咕,黑暗中突然有颗泥巴球砸在了我后脑勺上。
我刚要骂,捡起来一看发觉这泥巴不对劲,怎么外头留着点白?
再掰开,里面藏了张纸条,纸条上就写了一个字:跑。
这字迹是谁的我分不出来,但这纸条上的内容逼着我去思考。
我此时背对山壁,泥巴球砸中的是我后脑勺,放眼背后唯一能丢中这位置的只有那条甬道。
也就是说那个丢纸条给我的人就在甬道里头。
我抬眼算算人数,活着的一个不差,那是谁丢给我的?
难道是甬道里那三具尸体……
我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糊涂,这纸条明显是魏教授、黄述和老高中的一个朝我丢的。
他们中有人还活着,而且就在甬道里观察着!
从这字面上的意思来感觉,这人可能是想帮我,但这该死的洞窟那么凶险,谁知道我一个人悄悄朝甬道外头逃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样一想,他到底是好是坏又一次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