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老魏低声道:“有点意思,但你看,那链子都嵌进了大祖宗的壳子里,少说也得背了有好几百年,却始终不下葬,这是怎么个意思?雅鲁藏布江附近的水葬跟大多地方不同,也类似天葬,请人把尸体体分解成365份,拌上酥油和青稞来喂食水里的鱼。可无论西藏大大小小的地方,我都没听说过这种让大祖宗背着棺材,却不落葬的做法,这棺材里头的人不简单。”
我点点头,但凡是王八这类生物,都得过水,否则得脱水而死,这棺材和铁链千百年来在水里至少得过个几百次,居然连点锈迹都没,材质本身也大有来头,这棺材里头的人到底是谁?
我俩正琢磨着,大王八已经慢悠悠的在洞窟里拐了好几个弯。
走着走着,前头慢慢亮了起来。
不是熔岩、岩浆的红光。
也不是鬼面萤虫的幽幽绿光。
而是一种类似我三十多个小时未见的阳光!
就在这时,乌龟背上的那只东西突然回过头朝这边瞅了一眼,也就是那一瞬间借着光亮,我第一次看清了它的模样。
这是一头类似猩猩的生物,脑袋又大又长,鼻子就像是被人打成了好几截,呈脊椎状的凸着,上头还长着一簇绒毛,又花又绿的,活像一张鬼脸。更恶心的是,这玩意鼻翼两侧还结着两块肉疙瘩,简直要多丑又多丑。
我赶紧拍拍老魏:“你瞧见没,那玩意是啥?”
然而老魏此时的眼神里激动、壮怀,有种说不清的莫名劲,我怎么叫他,他都不做声。
我跟着大王八拐了个弯,正琢磨着这老头是不是撞了邪,可谁知,那白光突然强了起来,我在山洞里待了三十多个小时,根本没见过阳光,这一下瞬间刺得我连眼睛都睁不开,赶紧拿手捂住眼,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隔好久,等我渐渐能眯起眼适应这道强光之后,再抬眼一看——
“我的亲娘诶!”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一瞬间,我读懂了老魏眼底的壮怀。
这是一片半圆形的浩瀚空洞,从洞顶离地至少有千米的地方豁着一条大开口,从那位置,阳光像是被聚拢了一样,耀眼的打落下来,将这里照得一览无余,而在我面前,就在我面前,矗立这一座洁白如雪的建筑!
它巍峨、它雄伟、它俊美、它温婉……
我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这座宛若天山雪的银白色堡垒。
然而脑子里却立马蹦出一个令我手足无措的词——穹窿银城!
那座失落了千年,那座耗尽老魏三十年岁月蹉跎,那座无数人为它而生为它而死的穹窿银城,居然就这么赤裸裸的傲立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