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三天里,我并没有见到过那个救我的人,每天我都过得像是个混吃等死的行尸走肉,稍稍活动一下,然后倒头继续昏睡。
然而每当我睁开眼,总会有一盆子烧开的热水,两条烤熟的鱼。
显然是那个救我的人摆的。
但古怪的是,好几次我都想假装睡觉,去逮住那个人,看看到底是谁那么鬼鬼祟祟的,又是在图谋点什么,可直到我彻底昏睡过去,他都没有出现过,似乎根本不存在一样,而水、鱼,又归复原位。
这种古怪让我不禁怀疑,时间是不是在我这里出现了异常。
所有的东西都像是在不断重演。
喝完的水会烧开、吃完的鱼会出现。
更离奇的是,篝火像是永远烧不完一样,只会噼噼啪啪的发黑,哪怕我故意熄灭过去,第二天又会恢复原状,至于堵着山洞的雪堆,从来没变过。
打从我进入三江以来,时间就像是在跟我玩捉迷藏一样,时而停顿,时而复原,时而逆流,时而不知流向何处……
我隐约意识到,这似乎就是我来三江的‘目的’。
更怀疑,三江保护区能保留下这上万年的地质面貌,是否跟可怕的兽吼有关。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胡思乱想,没有一丁点合理的依据。
休息七天,我的体力渐渐恢复,肚子和脑袋上的伤口也愈合了起来,想着,该是到了告别的时候,于是拿出大蛇鳞,在墙壁上刻下了一行字,权当是和神秘人的告别,随后背起背包,披上兽皮,推开雪堆就朝外走。
外头仍然下着暴雪,阳光被暴雪遮的像是犯了病,微弱微弱的。
这里位于半山腰,离山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不管怎样我都必须重新爬回那个密室,选择另一条出路,然后再试试看能不能走到终点……
爬着山路,我觉得有些眼熟,但又说不上来,想着哪哪都是暴雪眼熟也是自然,便继续朝前走着,没走多远,我忽然望见前方有两个黑点在移动,当时就吓得我赶紧朝地上一扑,生怕是那长满长毛的怪物。
那两个黑点好像察觉到了我,四处张望,其中一个像是在争辩什么。
我跟在他们后面走着,也不敢靠得太近,直到阳光拨开点云雾才看清,似乎是两个人类,他们披着的滑雪衫明显与这个时代不符,多半也是穿越过来的人。
莫不成是小柳他们?
我心头一紧,假设黄述和我的推测是真的,那岂不是说他们中也有人被种下了蛇蛊?既然如此……那我的肉身……
正走着,忽然刮起一阵强风,他们俩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接连躲了进去,我当时看得脑袋一炸,再环顾周围,他们进去的地方不就是之前我和黄述藏身的那个大坑?
他们怎么知道那个地方,莫不成是他们挖的?
事情越来越可疑,他们的目的多半和我相同,都是为了进入密室,找到陵墓底下藏着的‘东西’,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让他们先一步找到。
若是我先一步找到,还能拿那‘东西’做个交易条件,保护住自己的肉身。
否则的话,让他们先找到,估计我就得被困在雪山里,落个神魂永隔的下场。
念及于此,我赶紧借着暴风雪遮掩加快速度朝雪山顶上爬。
夜路难行,雪夜更甚。
然而诡异的是,我爬着爬着,发现前面出现一段脚印。
这种类似布鞋,鞋底没有印记的脚印,显然是我俩之前跟了一路的的脚印。
白衣人又走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