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越来越大。
舍利子还没炸开,我脑袋倒是快炸了开来。
常言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要是半夜里赵允良醒过来想翻个身,盖个被子啥的,一见坟碑被掀了,连肉身都没了,那可不得把我弄死?
我心里正犯堵,想拿手捂住舍利子,不让它裂开。
天晓得,手还没靠过去,就听噼啪一声,边上居然有一块直接裂到落了下来。
我心里那叫一个急啊,想着离开这鬼地方前还是甭睡觉得了,可随后就看见,从舍利子里头似乎伸出了条黑糊糊的东西出来。
莫非是赵允良投胎转世的小鬼?
我看得发怵,却还有丝好奇,再拿手电凑近点,就看见舍利子里面伸出来的东西似乎是条胳膊,倒不像是小鬼那样精瘦精瘦的糊涂血肉,反而还裹着层毛绒绒的胎毛。
又是一阵噼啪,舍利子碎开半拉,里头慢悠悠钻出来个裹着胎毛的‘毛球’!
这‘毛球’长着俩胳膊俩手,短的跟霸王龙似得,根本不能合十,可那身体呢,偏生又圆又肥,眼睛鼻子嘴巴统统裹在胎毛底下,要是走在路上,一不留神必保把它当成是个毛球给踹了。
赵允良的坟碑底下怎么会压着这么个玩意?
算是啥生物的蛋?
我挑起眉毛,拿手电朝它戳戳,这毛球也不躲,蹭着光像是很舒服的样子似得,脑袋凑过去就伸手抱,毛绒绒的模样看着倒是挺讨喜。
它似乎很容易干燥,照着没一会胎毛就干了,蓬松了起来,银灰色的一片煞是好看,可在我颜色,这颜色就跟见了鬼似得。
遥想那时我傻不拉唧的进了‘假密室’就是被这色儿的怪物拖到了悬崖边,差点没摔死,敢情这东西是那长毛怪的幼崽?
我还在发懵,小毛球已经一扭一扭站了起来,贴着手电筒就朝我边上爬,一不留神,就抱着我指头吮吸了起来,麻酥酥的弄得我一阵心神意乱。
这东西是从赵允良坟碑底下出来的,多半也不是什么善茬。
想着,我赶紧甩开手,‘毛球’还真就跟个毛球似得,一骨碌滚了出去,好半晌才傻乎乎的站起来,然后又屁颠屁颠的朝我跑了过来,蹭着我手背发嗲。
人都说,动物这东西吧,就喜欢把第一眼看见的生物当作爹妈,古有龟认龙爹,现有猫认鼠娘,敢情这毛球是把我当它爹妈了?
我那叫一个郁闷,路没找到,反而认了个怪物崽子,这要是被黄述晓得,还不让他活活从地府笑得爬出来?
我正愁着是不是该继续抓阄,谁晓得就在这时,不知从哪根甬道里又一次传来一阵震动,震得我这边地上都颤了颤。
“坏了,那东西还活着,这样看来白衣人多半凶多吉少!”
我爬起来就要走,谁晓得小毛球居然跑在我前面。
突然扭着屁股站起来,吧唧吧唧朝前走。
它是晓得那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
莫不成那怪物是它同类?
我心里咯噔一跳,有心想跟着它走,可这玩意实在小胳膊小腿走太慢,迫于无奈,我只好把它拎起来,捧在手心里,顺着它走的甬道前行。
这地方路倒是平坦,不上不下,四平八稳,好像这一层的山都被挖空了似得,路也不算难走。
走着走着,甬道前头又出现个分岔路,小毛球倒也聪明,朝着其中一条路扬手一指,瞎****叫唤了一阵,等我顺着再走进去,果然有阵风吹了过来,不像是悬崖口吹来的寒风,反而热热的、湿湿的。
再往里走,路开阔了起来,前头是一片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