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
然而最后她却忽然跳上一段我不敢踏足的地方,消失在这段路的另一边。
而我,则像个奄奄一息的老人,死死抓住尽头的洞壁,惊愕看向下方……
山风无情的从底部呼啸着,打着我的脸,头发被吹得像是刺猬的毛根根朝天,连脸都被这道由下向上的狂风吹得变形扭曲。
眼前悬着一条不断回荡的铁链,它只有手臂这点粗细,却通向另一个山口,另一半山体,之所以用另一半这个词,全因铁链的底下是一条裂缝。
回望两侧,这条裂缝把十四峰切成了两个部分,俯瞰而去,一望无际皆是皑皑白雪,无意间飘过的白雪被山风吹上几圈,旋即合并成风雪从底下打来,再从裂缝上空钻出。风雪声,声声入耳,犹似魔鬼的嚎叫,慌得人难以多言。然而三十秒前,她便从这条铁链上通过。
仿佛经过百万次排练的杂耍演员,不需要张开双臂保持平衡,便踏着这条手臂粗细的铁链疾驰而过,闪身进入对面的那个洞窟里,然后消失不见。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但每一种都在说不可能,可偏偏古怪的是,她出现了,正如不该出现在西藏的管仙儿,她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白衣人不知道,难道是顺着十四峰另一侧的铁链上来的?
可她又为什么能找到十四峰,又对黑潮的特性了如指掌?
更麻烦的是,为什么她来救我,却又不肯见我,是因为之前的承诺,还是因为,她只是想把我带到这里,逼我生出退意?
事实上,我很清楚,不管我怎么想,摆在我眼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踏上铁链,跟暴风雪斗上一番,跟生死斗上一番,跃过对面,然后朝着她的屁股狠狠一顿猛抽,问她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人不做做鬼;
要么就是灰溜溜的退回来时的那层塔楼,趁着火势没熄灭前,找到别的通道。
那层塔楼的地面是山岩结构,山体冰冷,自然火势灭的也快,算算时间,那些汽油最多也就够弥漫个十来分钟,要是再折身跑回去,想想也该灭了。
我裹着衣服,有点冷,除开山风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冷由心生。
我的包里确实没有什么能生火的东西,有打火石,但没有能拿来牺牲打火的东西,要是再烧一件衣服,估计没找到别的路,就得被先一步冻死。
于是我不甘的咬着牙,明知只剩一条路能走,却还是固执的想找别的出路。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对面的洞窟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数,有道人影突然跌跌撞撞出现在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