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消失的很快,仿佛原本就不存在一样,甚至差点让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视网膜和视神经出了问题,又或者是大脑在这里受了太多刺激而变得有点像喝醉酒的黄述,连大闺女和老大娘都分辨不清。
然而几秒钟后我就能肯定自己确实见到过一个飞速移动的物体,没有什么事实根据,只是因为既然以前我能在卡尔东山下捕捉到小白的踪影,不止一次,还能在生死一线间反制住小柳这样的人,这就足以证明我的视力极好,毕竟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的移动速度能做到比小白还快,做到比小柳这种女人翻脸更快。即便它没有像小白那样在黑暗里白的显眼,更没有手电打着照亮它的轮廓,但那抹幽蓝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影像。
就像在那片失落的森林里,我跌倒时看到的那一簇簇鬼火,耀眼的可怕,幽蓝的令人心悸,这两种颜色似乎……是同一种。
我是个无神论者,但相信世间有鬼,这个看似矛盾的问题实际上并不矛盾,就好比有人相信青菜真的能卖到一百块钱一斤,但却不相信这一百块钱一斤的青菜真的比市面上的青菜要好吃个一百倍。
虽然有点拗口,但事实就是这样,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就曾在那座荒废山坡上的破漏别墅里撞见过鬼,撞见过养小鬼的人。
小柳脸色变换的事我没有去点穿,只是下意识里开始和她保持一定距离,提防能浓了些,那个东西本体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但却清楚的明白,绝不是什么好货,否则怎会见我发现便一闪而逝?
圆井另一侧,小柳开始给自己戴上一副手套,这副手套很怪,不是皮质的,也不是麻布的,而是木质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机关傀儡的手掌,很难想象把这样一个东西戴在手上得该有多憋屈,用来扣鼻屎还不得把鼻子抠破?
我仔细瞅瞅小柳,这女人秀眉微蹙,显然也不喜欢戴这副手套的触感。虽说对于这个东西有点陌生,但在记忆里转了一圈后,我好像联想到了一个字——墨,墨有很多种解释,然而一旦和木头、机关、稀奇古怪的东西联系在一起,就必须再配上一个家来彰显它的辉煌,墨家,一个在时代洪河里磨灭不掉的名字,象征了那个时代中国人机关工艺超越时代的伟大,在穹窿银城时我就不止一次的怀疑过,那座城是不是请了墨家人来修,否则怎么可能把一座八万人体育场那么大的迷宫变得说撤就撤,说露头就顶天立地的。
“木掌,也叫假节,墨家做事向来不顾天王老儿,万事皆出自本心,所以他们觉得这种机关手套看似像是假的关节,便取名叫做假节。”
小柳有点生气的说着,两条眉毛因为手套难戴的关系,渐渐拧在了一块,对于她的说法我也理解,耸耸肩:“如果不是因为墨家人这样的行事作风,以他们对于时代的贡献和科技的奉献,应该不会比儒家发展的差。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看来你们组织还是挺富裕的。”
“组织富裕不富裕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小柳眉毛舒展了开来,活动着木质手套,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你现在还有选择题要做,有时间和精力来套我的话,还不如好好想想答案。”
我悻悻然的一瘪嘴,本来就没想过这丫头的话会那么好套,就是随性为之,没想到她还真是滴水不漏,远比在卡尔东山时来的要警惕。
是我给她开了窍?
我心虚的挠挠头,不由问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天上落下的大湖里挤了那么多的蚯蚓怪,可你却还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站在我面前,我可别告诉我,那些怪物是吃素的不吃荤的。”
“既然是怪物,自然是吃荤的,只是它们不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小柳眯起眼睛一笑,”这一点,你倒是和怪物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