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手,他的脸园而饱满,天庭方阔,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在灯光下总是显的一片模糊,无法看清楚,他每次说话都会在两颊出现两个犹如黄豆大小的酒窝,他的脸庞白皙如同一个文弱书生,笑起来总是低着头露出上面一排如贝的牙齿,就像一个生手,实际上很多客人都被他的外貌所欺骗,他虽然年轻,却是这里技术最好的每次发牌都是那样准确,他洗牌的动作比电影里更加优美娴熟,仿佛是表演特技一般,双手灵活地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没错,他的手似乎就是为赌而生,十根手指和扑克繁杂在一起,仿佛慢慢融合了
荷官比仅仅要手快,他的技术还在于心理的研究,客人的热情,下注的多少,情绪的掌握,仿佛都信手拈来,他就如同一个木偶师,站在绿色的赌桌前,操纵着那些赌客,知道他们的筹码输光,悻悻而去
他很少输,甚至有人说他没输过,按理说这样的声名传出去是不利的,因为没那个傻瓜会去挑战一个不败的人,来赌场,似乎第一条就是要赢钱嘛,但是奇怪的是,他就像这个赌场的景点一样,来找他赌的人越来越多,大都是慕名而来,当然,都输的落花流水钱干净这就是赌的奇妙之处,是我和你都无法理解的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扫了我一眼,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但点了点头,这算是打招呼,我也点了点头,然后靠着旁边的一个台子看别人赌牌——实际上我看不懂,我对任何赌具都和陌生,从小家教甚严,父亲和爷爷绝对不允许纪家人沾惹这些毛病
这里是24小时营业的,赌客络绎不绝,但荷官去吃不消,老板对他这个摇钱树抓得很紧,往往是在客流稍微稀少的时候才让他稍微休息会,所以我算好了时间,没等多久,他便下班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这门口做了个出去的手势,我则跟着他,走出了赌场
“很久没见了,你居然想起来看我”他对这我笑笑,眼睛眯着,像一头刚睡醒的猫,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通宵了?”我问他
“是的,准确地说从昨天下午四点开始到现在,差不多20个小时了”他的语气轻松
虽然对普通人来说,一次工作20小时可能还不算什么,可是这个家伙却对这样的事家常便饭了
“没打算离开么,你赚的钱也不少了,这样下去,身体吃得消?”我终究忍不住问他他艰难地转动一下自己的脖子,依旧带着笑容
“不,我做荷官不是为了钱至于我的身体,实在不行,我会选择离开的”说到这里,他略有些伤感,我看见他的左手还拿着一副扑克,不停的洗牌分牌
“拳不离身,曲不离口么?”我打趣道
他没说话,脸色有些暗淡,勉强点点头,又迅速将那只攥着扑克的手插进裤子口袋
“去喝一杯,趁我还没睡着”他拍拍我肩头,我想了想,同意了
我和他找到一家普通的看上去还算干净的街边大排档做了下来,这是一个海边城市,在内陆花钱都吃不到的新鲜的海产品这里比比皆是,便宜的很,可惜我不是太服的那股子海腥味,勉强吃了些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交朋友么?你该知道,我除你之外,没有什么朋友”他吃下一块带鱼,又喝下一大口冰啤我自然摇摇脑袋
“因为你赢过我”他淡淡地说,但是眼睛忽然似剑一般直视过来,我很少见过那种目光,非常富有侵略与攻击性
“你是说三年前么,那是我运气好罢了,你也该知道,我压根不会赌博”我端起酒杯笑了笑,但是我透过玻璃看到他那张模糊而扭曲的脸没有笑
他放下筷子,飞快的从口袋里掏出刚才的扑克
“抽一张,比大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