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侩子手刘琦已经被老子杀了,解恨啊!我那些兄弟可以瞑目了。可是,我自己这一关还是过不了啊!那个躲在后面指使刘琦干坏事的人只要一天不伏法,我就一天不能心安。可以这么说,造成炮排血案的主犯不是刘琦,而是陈天雷!没有陈天雷的授意,刘琦会这样卖力吗?所以,最该讨回血债的就是陈天雷!不亲手杀了他,老子这辈子能安心吗?”郑拓解释道。
“是啊!冤有头,债有主,欠下的血债,只要他有份都是要还的,可怜我那未婚妻才十九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就毁在陈兵的魔爪之下了。我和思思是邻居,小时候一起去学校读书,放学后一起玩耍,思思比我小几岁,她叫我田哥哥,我叫她陈妹仔,她把我当成她最信赖的人,每次被人欺负的时候,或者遇到害怕的事情,思思都会想到我,有时会依偎在我身边,对我说:‘田哥哥,你可要保护我呀?’,我说:‘别怕!有哥哥在,哥哥一定会保护你的。’她听了感到很满足:‘有哥哥真好!你会这样一辈子保护我吗?’我说:‘会的!我会一辈子守在你身边,保护你!’她笑了,笑得那么甜蜜、可爱!当时以为她在开玩笑,没想到,长大以后,我们真的就在一起了。后来,我们两一个当了兵,一个到地方工作,不过都在市里,久不久还能见上一面,直到匪患猖獗,很多地方基层组织受到破坏,为了加强地方组织建设,市委决定选派一批青年干部补充到基层,思思也就跟随工作组到了南良,没想到这一去便成了我两的永诀。作为思思的未婚夫,我没能给她一辈子的幸福,甚至连她的生命都难以保护,我这个未婚夫不称职啊!我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还叫什么jiefang军?丢人啊!”田振林十分痛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思思,悔恨地抓起头上的军帽,狠狠砸在手掌上。
“你失去了未婚妻,我却失去了亲妹妹。可伶的妹妹呀!她才十七岁,就这么给陈兵毁了,你说我心疼不心疼,我阿妈阿爸心疼不心疼?”方雄一把抓住田振林的肩膀直瑶晃,田振林紧闭双眼,表情十分痛苦,哽咽着……
方雄流着眼泪,继续说:“我就这么个妹妹呀!你知道吗?她那么小,她才需要我这个哥哥的保护,可是当她需要我保护她的时候,喊着我这个哥哥的时候,他ma的!老子又在哪里?我在市里‘享受’和平,让一个女孩子到土匪猖獗的地方去冒险,我这叫什么哥哥?叫什么男人?她才应该留在城市里享受生活,追求梦想!我们……”方雄双手狠狠地拍击着田振林的肩膀,大声吼道:“我们两应该在前线!应该在战斗!应该去替她们挡子弹!应该去救她们!应该为她们而死!去保护她们对吗?我们两却躲在她们后面,看着她们去死,你给老子说,我们对吗?我们配做她们的哥哥吗?我们还是男人吗?你说呀……”
方雄眼睛通红,怒目而对,仿佛要吃了田振林一般。田振林则痛苦至极,任由方雄摇晃,对于方圆圆、陈思思的死,他们两都感到深深的自责,觉得不配做她们的哥哥。
郑拓看着两人失去亲人痛苦的样子,心里想自己是失去战友的苦,而他们两则是失去亲人的痛啊!郑拓伸开双臂,左右紧紧抱住田振林、方雄,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们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等到报仇雪恨的这一天,陈兵、陈天雷就要落到我们手上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我们应该高兴地说:战友们!亲人们!我们不是懦夫!我们是真正的军人!我们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我们来为你们报仇了,你们放心吧!我们一定为你们报了这个仇!”
说着,三人抱在一起,又是一场痛哭,是啊!他们背负的无论是身理还是心理上的包袱都过于沉重了!让他们这一刻尽情的宣泄吧!此刻,白建生、李玲就伫立在他们身后多时了,白建生轻轻拍了拍李玲肩膀,两人悄悄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