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下去,是要犯错误的!”田云春厉声说道。
“你别给老子扣帽子,老子不吃这一套。老子受够了你们这些北方人的气了,书记怎么了,今天老子就不吃你这一套,看你拿我怎么样?”郑雷火了,管不了什么上下级关系了。
“同志们!你们看看,这哪像是共产党的干部,分明就是土匪!”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郑雷站起身,操起坐凳就想打过去,被身边的同志死死拉住了。
区长廖明河一把扯住田云春说道:“老田,冷静一点,都是革命同志,有话不能好好说吗?”田云春一把甩开廖明河的手,说道:“你是区长,是革命者,不是他的同乡。你可不能替这个同情土匪的‘败类’说话呀!你是领导,要注意革命形象。”
“你敢说老子是‘败类’,我……我……我……”郑雷挣扎着,想去打田云春,可挣脱不了同志们的手,一恼恨,干脆喊道:“老子不干了,老子就是不为你们这些北方佬卖命了,老子回去种红薯,不受你们的气。”
“好好好!你自己说的,俺现在就宣布,开除郑雷出古桥区政府。”
“老子不伺候!你爱怎么宣布就怎么宣布。”说完,郑雷一甩手走出会议室,气鼓鼓地走了。
田云春用手指点着郑雷的背影,对与会人员说道:“你们看看,这哪还有一点政治觉悟,就像个痞子,还想打人,和土匪有啥两样的?”廖明河将他扯坐了下来,缓和气氛道:“好了好了!这事以后再说吧,接下来还是继续开会……”
会议室里激烈的争吵声,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其中,就包括何小东。刚才,争吵的内容,都被何小东听得是一清二楚。他的脸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郑雷一气之下离开了区政府,回到乡下河田村的家中。不再过问区政府的任何事情,整天走乡串户,拜亲访友,聊天饮酒,落得个逍遥自在。周围的乡亲,村村寨寨的,谁个不知道他也曾是个区政府干部?是因为与“北佬”意见不合,才辞官不做的。因此,无论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人或势力,均给他一点面子,把他看作敢为本地人说话的人来尊崇。大家有什么话或事,都愿意和他交流。时间一长,十里八乡的,谁家有人当土匪,谁家有武器,谁家亲共还是亲匪,他是摸得一清二楚。
郑雷的事情,也已传到吴天成那里,并得到何小东的证实。吴天成见此人了解共产党内部的事情,又当过共产党的官,想收为己用,便暗中派人试探郑雷的想法。刚开始,郑雷推脱说,自己虽然不做共产党的官,但也不能忘恩负义,与共产党为敌,婉拒了土匪给他委以重任的要求。这使得吴天成更加相信郑雷不是共产党派来的探子。你想啊,郑雷若是探子,他岂会放掉担任土匪要职的这个大好机会不动心呢?能打入土匪内部搞情报,这是多难得的机会不是?这有悖常理。吴天成下定决心要把此人搞到手,于是,经过多次接洽,总算郑雷答应暗地里替他们办事,但不担任土匪的任何职务。吴天成见郑雷愿意为自己办事,想着“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也就不再为难他了。
就这样郑雷利用这一“如鱼得水”、“左右逢源”的特殊地位,利用访客串门的时机,巧妙地将土匪的情报,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区政府领导手中。
原来,郑雷与田云春激烈争吵的一幕,竟然是古桥区政府渗透计划的最重要的一环。目的就是,通过这个计划,收集更多土匪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