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冯玉才端面“款待”冯远清的情景,以及与冯远清谈话内容,都被站在门口看守的岳希贵和李世言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冯玉才走后,两人小声议论起来。
“看看!看看!这个冯玉才呀,说他啥好?与土匪称兄道弟的,还煮那么好的面给他吃,要知道,咱们的病号饭都没那么好呀,却给这个土匪吃了,还有没有阶级立场了?分队长也是的,同意他这么做……”
“是啊!还帮他解开绳子,两人你长我短的,好得都忘了自己是解放军,这样下去很危险……”
……
李玲听了冯玉才的汇报,觉得等就等一个晚上好了,急也急不来,好在离第二天时间不长,李玲也没多想,只是吩咐下去,多派岗哨,严加看守,便忙其他事情去了。
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哨兵神色紧张地前来报告说:“分队长!不好了!冯远清不见了!”
“咋的了?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才过了多久,就不见了,快带咱去看看!”李玲招呼方雄,一边跟着哨兵去关押冯远清的屋子,一边朝郑雷喊道:“快带人到村子里好好搜一搜,看是否躲到其他地方去了。”郑雷赶紧召集人手,到村子周围寻找冯远清下落。
李玲和方雄走进关押冯远清的屋子,仔细打量了里面的一切。窗门完好无损,桌子上还摆放着来不及拿走的空碗,那是昨晚吃面剩下的,椅子没有挪动的痕迹,椅背上放着那根从冯远清身上解下来的绳子,床上被子铺着,摸起来还有暖意,说明冯远清逃跑没有多久,没有发现其他异常的情况。
奇了怪了!一切都好端端的咋会跑掉?李玲不由得皱起眉头,心里腾起一个念头:莫非是咱们内部人搞的鬼?
“赶快给咱查查昨天晚上冯玉才走后,这个屋子及周围是那些人值得班?”李玲道。
“不用查,我知道。昨晚这里的哨都是由我亲自安排的,门口固定哨总共分三班,第一班是岳希贵、李世言,第二班冯玉才、江山秀,第三班番长鸣、陆峰。”
“这样吧!副分队长,你亲自找这几位同志了解情况,看看有啥疑点?”
“好!我这就去。”方雄赶紧出去找这几个人了解情况。
时间很快到了晌午,到村子及周围搜查的人员回来了,方雄也结束了对当晚执勤哨兵的询问。方雄首先将了解的情况说了出来。据岳希贵和李世言反映,他们值班的时候,亲眼见到冯玉才给冯远清松了绑,还给他吃面。李玲告诉方雄,这些都是为了瓦解敌军的需要,经过了她的批准的。岳希贵、李世言两人还说,冯玉才与冯远清关系密切,称兄道弟,丧失阶级立场,连他们两都看不下去。李玲未置可否,让方雄继续说。方雄神情变得严肃,如果说之前岳希贵、李世言反映的都是经过李玲同意的,那么这一件事,他相信绝不是分队长同意的了。
这件关系到冯玉才命运的事到底是什么呢?当方雄把岳希贵、李世言亲眼所见,冯远清给了冯玉才一块镀金手表一事说出来时,连李玲也感到震惊: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事实明摆着,拿了别人的东西,就得替别人办事,冯远清的逃跑与冯玉才脱不了干系。
李玲追问与冯玉才同班哨兵江山秀发现了什么?方雄说,奇怪的是江山秀当班时拉肚子,怎么会这么巧?是不是着了冯玉才的道呢?不用再说了,到目前为止,冯远清逃跑的所有疑点都集中到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冯玉才!李玲想,只要找到冯远清送给冯玉才的那块手表,冯玉才放跑冯远清的事,就是铁板钉钉的了。
李玲立即下令搜查冯玉才住的地方,果然在冯玉才枕头里搜出那块镀金手表。事实面前,容不得冯玉才狡辩,李玲下令将其关押,等待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