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只考了个第二名吗?”哥哥清亮的声音传来。
真是哪壳不开提哪壶,因为一道小学生的题3+2-5X0,咱想都没想就大笔一挥等于了零。交卷之前的复查,这样简单的题咱看都没看一眼。最后一算总成绩,比一位复读生少了两分,这道让我记一辈子的题居然有五分。
“因为你也粘上霉气啦!”哥哥说。他知道我一直在郁闷这个第二名。
于是我停下了脚步,没有开跑。“我已经洗过啦!”
“你还没有洗头,霉运当头,头上最多,一定要洗透彻了。”
“我……”犹豫。
“那为啥子你二年级那年子也只考了个第二名呢?还不是因为倒了霉!”又来了,还提!是江哥在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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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拿通知书那天,我带了妹妹去,没想到那天要召开全校大会,颁发给每个班级考到前三名的优秀学生。那之前我这样的地主崽子没有入队的资格,更别想拿奖了。
到了主席台上,全校都在安安静静等待发奖时刻的到来,一个妹子突然惊喜地大叫了一声:“嘿,二哥!”
这一声惊艳全场,好多人回头看去,是个还没入学的小妹妹。
她毫无所觉,又边蹦带跳地指着我,喊了两声“二哥!我的二哥!”她小小的心里,见到我会得奖,就很得意,很忘形。
我本来想不到自己能得奖的,原来这一期取消了地主成分,我也平等了,可以得奖了。
对于这个第一次得到的奖,我本来是不在乎的,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但得了个第二名,我却在意了起来。
那是个漂亮得没有天理的女生,全盘抄写了我的试卷后,还恶作剧地把我的一个数字0,改成了6!二年级没作文考题,不能为我拉分,于是,盗版压过了正版,咱可怜兮兮地成了老二。
她后来说:“对不起,我只是想玩玩你,要不,我跟你当婆娘好了。”我不会把她的话当真。
咱是地主崽子,不指望那个。
所以暗恨自己不多复查一次。
后来哥哥安慰我:“即使并列,也是取她为第一的。不家是贫家,我们的地主帽子是摘了,可还热乎着哩,还是不可能这么快就真正平等的。”
哥哥这样说,本来的也就释怀了,想不到被我一惯鄙视的江哥也拿了一张第一名的奖状,高高地张贴在堂屋的正墙了,我的那一张很丢脸地贴在侧墙的角落——不一样啊!
虽然江哥是读不走了,被校长亲自下令连降了两级,跟我也不在相同年级,但人家毕竟也是第一!
就是他得到的唯一一张奖状,压制了我无数年,不管以后我得了多少奖,得了多高的奖,我还是尊重他曾经曲折地胜过了我一次,所以我一直不去特意压制他,就是他咬了我多次,还咬破我半边拇指,我还是叫他江哥。
能得到一次第一,我尊重他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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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和江哥,一人提起我一件糗事,双双打败了我。
我自己乖乖地把衣服脱了,又下到了冷冷的索溪河。这一段河面宽阔,河水清沏,是河道平缓的一处大湾,虽然是枯水期,河心的水深也超过了十米,那是我绝对不能去的禁地。
虽然我是不相信霉运霉气的说法,但也不能确定没有。我就在河边,到河水齐腰,就不敢再走,小心地浇水淋头。
很快,两个哥哥就带着锦娃过来,锦哥的双眼还紧紧闭着,他的脸色不是我想象的吓得惨白,而是乌青,一派霉气满面,像极了病死了来及放血的瘟猪肉。
他不是不行了,是吓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