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随后慢吞吞地踱着步子走开了:“我不知道。”
秦悦一愣。她怎么觉得翡翠像是不太高兴?
其实翡翠心里憋屈得很。它虽不喜这个横空出世的孩子,但也不会故意招惹她。一来,它是活了上千年的妖修,实在不必同一个刚刚出世不久的人族孩童计较什么。二来,它亦知晓墨宁对这个幼女很是看重,自不会存心伤害她。
可孩子醒来之后,见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秦悦又不见了踪影,很快就变成了一副泫然欲涕的形容。翡翠本想安慰她,但孩子一看它走近,便想起了先前在幽境遇见的那只大妖,立马吓出了眼泪。
翡翠着实冤枉,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孩子哭红了眼眶。
此刻秦悦望着眼泪汪汪的孩子,也不知应该如何哄她。思量了片刻,便自袖中拿出了一盆花,放到了孩子面前。
这盆花五颜六色,闪闪发光,正是昔年启涵赠与的不落花。
小孩子对色彩斑斓的东西都是好奇的,渐渐止住了哭声,伸手去摘那些盛放的花朵。
秦悦连忙把花挪远了一点。不落花负有灵智,日后还有可能化形,摘了一朵就损了灵力,失了化形成人的机会。
孩子嘴一扁,又要哭出来了。
秦悦一阵头疼,真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
恰在此时,门外的禁制微微一震。秦悦心生疑惑,出去看了一眼。只见灵均举着几件道器,正在拆解自己洞府门口的禁制。
秦悦本能地喊了一声:“你干什么!”
灵均见她出来了,兴致缺缺地收回了手:“我看师妹府前的禁制很是高阶,手痒一试拆解。”
“你还有理了!”秦悦翻了个白眼,“奉衍掌门府前也是个高阶的禁制,怎么不见你去演算?”
灵均面露遗憾:“那不是因为……奉衍师叔府前有不少小童看守嘛。”
这话也只是说来一笑罢了,灵均对奉衍洞府门口的禁制可没有多大的兴趣。他今日的本意是来寻秦悦,见她在门口设了个阵法,一时兴起就演算了一番,自是存了一争高下的心思。
当时他心想:“墨宁困于无量海三年有余,设阵的本领兴许退却了不少。我若能破开这个禁制,也可扬眉吐气一回。”
可他投入心神算了许久,连寻觅阵眼的道器都用上了,也没算出几步,还被主人抓了个现行。
所幸方才演算出来的几步已让他明白了一事: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阵法,其中还融进了机关术。
通阵法,晓机关,识炼丹,知音攻。灵均掩下心中的嫉妒——这位年纪轻轻登临化神的师妹,还有什么不会的?
“你来寻我何事?”秦悦想起屋里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孩子等着自己去哄,面对灵均变得不耐烦起来。更何况这厮方才还意图拆了自己设下的禁制,实在不值得她好言相待。
灵均挑眉:“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秦悦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转身就走。灵均连忙拉住她:“有事,有要事。”
“说吧。”秦悦回首,很是平静地道了一句。
灵均走到她面前:“你还记得你当初托我探查的那只白玉手钏吗?”
秦悦当即变了脸色,眼神变得迫切起来:“如何?”
“那个兜售手钏的人已被我找到,是个男修,如今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关着。”灵均答道。
秦悦的第一反应便是亲自去问问席昭的下落,恍然想起灵宇宗的封山令,只好作罢。
“那男修可曾交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