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宝琴带着萧氏兄妹出府后,段柔南在九皇子府里就越发像个隐形人了,成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偏她也耐得住寂寞,拿个绣绷子也能坐上一整天。
常润之去闲落院时,段柔南正在绣手帕。
雪白的巾帕一角,已成型了一半的腊梅花枝。
段柔南忐忑地将常润之迎了进来,给她行了礼,小声问道:“皇子妃怎么来了……”
常润之温和道:“自然是有事才来寻你的。”
段柔南更是忐忑。
常润之让她坐,她虽然依言坐了,却瞧得出来极为不安。
“别紧张。”常润之笑了笑,道:“今儿来找你说的事,对你而言,倒也是件好事。”
话虽然这样说,段柔南却还是提着心。
常润之瞄到她手边的绣绷子,示意段柔南拿给她看。
段柔南忙将绣绷子双手捧到常润之跟前。
常润之接过,看后赞道:“你手真巧。”
“让皇子妃见笑了……”段柔南声音越低,咽了咽口水方道:“皇子妃来见奴婢,是为了……”
“哦,是这样。”常润之看向段柔南,轻声道:“宝琴出府了,府里也就剩你一个了。我想着,你若是没有同宝琴一样出府另过的打算的话,便提你做九殿下的侍妾。这样,你也可以在闲落院里一直住着。”
常润之问段柔南道:“你觉得呢?”
其实依常润之的身份,要把段柔南从通房丫鬟提为侍妾,根本不需要询问段柔南的意见。
不过常润之压根没想过要独断专行,出于尊重,还是先问过了段柔南。
段柔南听得一愣一愣的,伸手指向自己:“侍、侍妾?”
常润之颔首。
“奴、奴婢……”段柔南急眨了眨眼睛,近乎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皇子妃,若是、若是成了九殿下的侍妾,奴婢是不是能一直留在九皇子府?”
常润之心下顿感怪异,点了点头道:“当然。”
“那奴婢愿意!”段柔南忙点头道,生怕常润之下一刻反悔。
常润之便笑了笑,道:“既如此,以后你就是府里的段姨娘了。每月份例,也会比之前有所增加。”
顿了顿,常润之道:“不过,伺候九皇子的事,倒是不用你。”
段柔南一点儿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面上的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常润之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段柔南也不在乎能不能伺候阿桐,只是需要一个在皇子府里永远待着的名分罢了。
说完这件事,常润之面色便一整,给姚黄使了个眼色。
姚黄会意,唤走了屋里另两个丫鬟,将门掩上。
欣喜中的段柔南依旧敏锐,顿时忐忑道:“皇子妃这是……”
常润之看向段柔南:“你以后既是府里的侍妾,那,就一定会与九皇子府同兴衰,共荣辱。这话,你明白吗?”
段柔南目光闪烁不安,点了点头。
“那么……”常润之轻声道:“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为何那日听到有人提及岑王,你会突然失态?”
段柔南面色顿时变得苍白,眼睛睁大。
“这儿只你我,你既想要在九皇子府得到永远的庇护,那我总要知道,你的存在,会不会威胁到府里才好。”常润之道:“我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
段柔南的胸脯急促起伏了好一会儿,方才让她自己调节了下来。
段柔南苦苦一笑:“那日,宝琴姐同奴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