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留在小院儿,和刘桐喝了一顿酒后方才微醺着离开。
刘景阳对瑞王很好奇,等瑞王走了,方才迫不及待地问刘桐:“爹爹,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伯伯?”
刘桐笑着解释说:“伯伯去燕北打仗,这都去了好几年了,才回来的。”
刘景阳一脸憧憬:“去打仗是不是去当大英雄了?我也想要当大英雄。”
刘桐失笑,常润之揉了揉儿子的发顶,笑道:“阳阳还小呢,等阳阳大点儿了,也可以锻炼身体学功夫,为当大英雄做准备。”
刘景阳欣喜地点头。
夜了,家里人都睡了,刘桐却是睡不着,开了窗,静静待在窗边儿发着呆。
常润之哄睡了小儿子,起身拿了件外衫给刘桐披上,靠在他臂边。
刘桐便伸出一只胳膊,将妻子给搂住。
“在想什么?”常润之柔声问道。
刘桐笑了笑:“在想,五哥回来了,哪怕我们出不了这个院子,伙食上应当再没人苛刻,就是阳阳念书需要用到笔墨诗书,我若想要,也应当会第一时间送到这儿来。”
“嗯。”常润之点点头。
瑞王的回归,预示着他们再不用过清苦的日子。
虽然这样清苦的日子,他们也都已经习惯了。
常润之侧首看着刘桐:“这是好事,怎么看着你心情却并不太好?”
刘桐面上微顿,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只是听五哥说,父皇的身体熬不了几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常润之伸手环抱住他的腰,不知该如何劝解他。
父母亲情割舍不下,是人之常情。
不过易地而处,常润之觉得若元武帝是她的父亲,她应当不会对其寿命大限有太多感想。
人心是肉长的,伤过了头结了厚厚的疤,再割几刀,神经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可看刘桐略有些茫然的表情,常润之心里又不禁一软。
这就是她的丈夫啊……外表冷漠,内心却比谁都柔软。
常润之伸手轻轻在他胸口上下抚摸,轻声道:“陛下年事已高,你不要太难过。”
刘桐默默点头。
他转过身,轻声对常润之道:“润之,依着五哥现在的势力,哪怕父皇不允我们出中官胡同,想必五哥要放人,父皇也没辙。但五哥没有执意将我们放出来……你会因此对五哥不满吗?”
“你会吗?”常润之不答反问。
刘桐想了想,道:“不会,我理解五哥,何况,我的确不觉得出去和继续留在这儿有什么区别。再者五哥说了,不会让我等太长时间的。”
“你怎么想,我便怎么想。”常润之轻声道:“在这儿,你没日没夜都陪在我身边,我叫一声,你就出现在我跟前儿。等出了这儿回了皇子府,你白日能留在家里的时候不会多,我也不能想见你便能见到你。”
常润之笑道:“所以,在这儿待着也挺好的。”
刘桐握了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微微偏头靠着她:“润之,我这辈子做过最勇敢的事,就是用尽手段,求娶到了你。”
常润之目光缱绻地看着他。
若说曾经对这桩婚事,她尚还有那么些许迷茫和不确定,那么经过这些年,她无比庆幸顺应了命运,成为他的妻。
两人靠着说了许久的知心话,直到陵儿突然哭闹起来,夫妻俩方才回了床榻,哄起了小儿子。
小院儿换了个院门,再没人给落锁,每日还有人及时送来新鲜的鸡鸭鱼肉和菜蔬水果,隔天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