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皱了皱眉头,一手举起茶几上的茶怀,表面上是在喝茶,可实际上却是在心里暗自计较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给方怀远提供一个方向。如果再任由方怀远查下去,谁知道还会不会误抓了自己人。
要知道真能像许立那样问心无亏的干部实在是太少了,能够在连续被审四十多个小时依旧坚持一言不发的更是绝无仅有。最起码文天自问自己就无法像许立那样没有一丝瑕疵,逢年过节收些下属的礼品或是向省里领导送些慰问品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然这感情在靠着什么联系?难道感情是靠红口白牙说出来的?工作全是凭自己的本事干出来的吗?你能干得出来,还得有领导看在眼里才行!若是其他人再被方怀远抓起来,根本不可能熬得过几十个小时的连续审问,到时再招出些其他不该说的事情,那方怀远可就是帮了倒忙了。
可要是真的说出了出来,这会不会成为方怀远暗算自己的把柄?虽然眼下方怀远亲自来向自己道歉,可谁知道方怀远是真心还是假意?毕竟官场上的事情太过繁杂,有时也许就是因为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而招来横祸。
文天在心里暗自盘算了一会儿,才终于道:“方书记,要说线索倒也确实有一点儿。市里办公室曾经接过一个匿名电话,说举报信的事好像与市政府的一位领导有关,而且这位领导还有直系亲属在江宁也担任着某个部的领导,而被调查的许立就是因为得罪了他们,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那个匿名电话我也让人查过,是个公用电话,所以这件事根本就是无从考证,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了!”
文天几句话里又是匿名,又是好像的,而且一个人名也没提,可以说是已经算得上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