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华人会馆里,一阵子欢声笑语,谭嗣同与梁启超以及在德国的留洋学生将来访的张毅团团围住,正在为张毅召开欢迎大会。
谭嗣同是从英国伦敦专程赶过来的,而且还将正在英国留学的乔映霞也带了过来,而梁启超则是从法国赶过来的,德国本地的留学生负责人则是林旭,一干当初负笈留学的骨干成员,纷纷赶来汉堡。
众人与张毅先是客气了一番,狠狠的叙了一下分别后的契阔,然后谭嗣同开始了这次留学的情况,众人此次留学一共是六十多人,都是大清一群有热血有激情的年轻举子,胸中本来就有满腹才华,这一番留洋,有三十多人集中在社会科学,学习西方的经济政体,有三十多人进入了西方的工程大学,学习西方的工程、技术以及金融等领域,转眼间,他们留洋已经近两年的时间,这两年的学习以及经历,使他们眼界大开,再也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了。
谭嗣同说道:“坚之,现在我们学习社会科学的一批人已经有一部分接近毕业,学业即将完成,一旦回国,我们就全力动员朝廷维新变法,推动变法图强,我相信,朝廷上大多数人还是希望国家昌盛富强的。”
一旁的梁启超皱皱眉头,说道:“富生兄,你怎么还寄希望于那个昏聩不堪的朝廷?如今坚之刚刚在奉天干的有了些起色,看到没,立刻就被免职,调离奉天,这样顽固不化、墨守成规的朝廷怎么还有希望?还是我的意见,我们要大展手脚,回去之后组织革命,一举改天换地,这样才能最快的完成中国的复兴!”
谭嗣同薄怒道:“卓如,你如今的思路也来越与那个孙大炮像了,朝廷昏聩不假,但是皇上圣明,一心想要励精图治,我们做臣子的,就这样抛弃君父不管?”
梁启超驳斥道:“复生兄,不是不管,而是没有办法管,连坚之这样功勋显赫的重臣良将,都被朝廷排挤成了这个样子,你有办法将那些尸位素餐的老顽固们赶下台?我们不过是白费心机罢了,这个事实我们改变不了。”
谭嗣同慨然叹道:“卓如,你不要忘了,你的恩师准你赴法留学,是让你学成之后,回报朝廷,成为朝廷的架海紫金梁,擎天白玉柱,你可是倒好,却要造朝廷的反,你如何对得起一心栽培你的南海兄?”
梁启超肃然答道:“复生兄,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朝廷早已腐朽不堪了,这个时代是大变革的时代,我们必须要顺应形势,将变革路上的所有障碍全部清除,谁也阻挡不住,不管是我的恩师,还是上面的朝廷,皇上,都阻挡不住,谁拦阻变法维新,时代革命,谁就是时代的罪人!”
谭嗣同脸色有些发青,指着梁启超说道:“卓如,你、你怎么能够说出如此无君无父之言!”
林旭看到有些冷场,赶忙说道:“复生,卓如,大家冷静一点,今天坚之刚刚到,咱们谈些愉快的事情,这些事情我们放在以后在探讨,不要因为这些影响了气氛。”
张毅呵呵笑道:“暾谷兄,咱们都是一家兄弟,都是为了富国强兵、振兴中华的目标,都是有着一腔热血的青年。这些争议没有什么,我正好也想说几句,大家一起探讨嘛。有分歧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学成以后没有行动,只要是为了这个国家,我们就是有些分歧又怎么了?”
林旭呵呵笑道:“坚之将军,你说的有道理,那在您看来,这政体之争如何分说?”
众人登时将眼光全都看向了张毅,等待着张毅的发言。
张毅略略沉吟一下,说道:“首先,我们说正统。复生兄刚刚将卓如兄无君无父,有些过了。泱泱中华,自有史以来,五千年余,中间经过了多少朝代更迭,人事更新。太史公曾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还有句俗话叫做皇帝轮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