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
光绪刚刚坐好,百官行礼已毕。
光绪就急不可耐的喝道:“礼部尚书许应骙、怀塔布!”
许应骙与怀塔布分任礼部满汉尚书,是礼部的最高负责人,一部主官,见到光绪帝点名,连忙走出朝班,跪倒在地。
光绪喝道:“许应骙,怀塔布,朕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颁下圣旨,广开言路,允许民间士子以及朝中四品以下的京堂上书言事,为国家大计建言献策。我问你们礼部主事王照几次三番上折子,为何到如今朕一直都没有看到他的折子,王照的折本呢?”
许应骙与怀塔布心中大震,心道,我们两个人压下王照的折子一事,怎么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这,这究竟是什么人,传出去的。
许应骙稳稳心神,答道:“皇上,礼部主事王照,乃是以名狂放之人,志大才疏,才不可恃,这个人屡次向朝廷递折本,企图取悦天颜,然则起折本之中,尽是一些荒谬无知之言,甚至有借维新之义鼓动皇上天心之举,臣与怀塔布大人以为此人之言有污圣听,是以将其斥责一番,压下了本章。”
光绪怒道:“放肆,朕既然传旨允许他们尚书言事,就不怕他们本章之中有逾格之事,你们不上奏朝廷,既然私自扣压本章,是何居心?还不赶紧给朕将本章呈上来,即便王照所言荒谬,朕也会从宽处理,岂能由得你们胡来!”
怀塔布上前一步说道:“皇上,即便您是九五至尊,也需要明白天道至理,王照他一向以摆弄西洋政体为能事,口中所言尽皆是一些荒诞不经之词,与我大清数千年传承相悖,臣等司职礼部,自然要对礼部所有条陈进行筛选,方可上疏,不然的话,任由这些本章随意进入宫内,只怕白白荒废了皇上您的时间,岂不让人可笑!臣以为,朝廷应该下旨严厉斥责王照之流,打去他们的侥幸之心……”
光绪帝岂能听得进去怀塔布等人的辩驳之言,怒道:“朕既然已经下旨广开言路,那就是任何人都可以上疏言事,不以言获罪,不然的,这天下才俊还有谁人敢向朕建言献策,举贤荐能?尔等如此肆意胡为,还敢巧言令色,实属可恶!传旨,革去怀塔布、许应骙二人礼部尚书一职,赶出京城,永不叙用!革去堃岫、徐会沣、溥颋、曾广汉等四人礼部左右侍郎的差事,遣回原籍,监押思过!”
光绪帝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传旨,礼部主事王照不畏强御,勇猛可嘉,著赏给三品顶戴,以四品京堂候补,让其用心任事,勿负朕意,但有功绩,朕必不吝赏赐!”
正在光绪传下旨意,怀塔布等人刚刚下堂的时候,宫门外有太监喊道:“太后老佛爷驾到!”
光绪闻言一惊,连忙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走下龙案,此时的慈禧却是在李莲英的搀扶之下,已经进了乾清宫。
众臣连忙跪倒,参拜慈禧太后,慈禧摆摆手,说道:“众位臣工都平身吧,不必跪着了。”
光绪连忙迎上来施礼道:“亲爸爸,您今天怎么突然上朝来了,也不提前通知儿臣一声,让儿臣早作准备?”
慈禧冷哼一声,说道:“哀家不来朝堂能行吗?昨天数十位臣工跪在颐和园门前,请求觐见,皇上,你到底怎么搞的,你推行新政,哀家支持你,但是不是跟你说过吗,也戒急戒躁,稳步推进,你看看,现在满朝文武,尽皆怨声载道,沸反盈天,这样下去,咱们大清江山,你还要不要?难道你还要将满朝文武大臣全部都驱逐出朝堂之上吗?”
光绪连忙跪倒,说道:“亲爸爸,儿臣不敢,儿臣推行新政,是奉了您的懿旨的,如今推进新政,却是遭到了朝中一些大臣的百般阻扰,不是儿臣心急,是他们实在可恶,竟然阴奉阳违,在下面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