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得院外传来鼓乐之声,只看见崔钰进的屋来。那崔钰竟先向陈梦生行礼作揖:“阴律司判官崔钰见过上仙。”
陈梦生惊讶的说:“我不姓上啊?”
崔钰微微一笑:“上仙现在还是肉胎之身,日后自当知晓。今日是你父上任华山山神之日,勿要误了吉时啊。”
陈梦生对崔钰道:“那日后我还能再我父吗?”
崔钰道:“你父乃是九世善人才修得神仙,日后上仙就算是见到你父,他也已经不认识你了啊。”这个陈梦生就不明白了。
“时辰到,陈善人我们上路吧。”崔钰道
“青竹我儿,你要多多保重啊,为父去了……”说完陈有福便气绝身亡了。“爹…爹…”陈梦生顿足大哭……
“大半夜的谁在敲门啊,报丧啊。”陈九斤被院外啪啪的砸门声给吵醒了,踢了一脚身边酣睡的陈有贵。
“起来,起来去看看谁在敲门?”陈有贵骂骂咧咧的披了件大衣,剔着鞋去了院里。
打开院门看见了身披麻布的陈梦生:”贤侄,你这是?”
“二叔啊,我父亲他走了。”
“唉哟,我那苦命的大哥啊,怎么就这么就走了啊……”陈九斤摇着两百多斤那身躯摇到了院里。
“三更半夜的,你嚎什么呢?呀,大侄子你…啊唷,大哥啊大哥,我的好大哥啊。”陈九斤一看见陈梦生一身孝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嗓门一吼开半个陈家庒都亮起了灯。
陈九斤泪流满面,哀嚎了一会转脸说道:“大侄子,你先回去,我与你二叔穿件衣服就来。”
等陈梦生一走,陈九斤关上院门拉起陈有贵进了屋说道:“老头子啊,这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
“你哥有钱没钱,那陈梦生必然知道,我们给他花钱,看他如何。”夫妻俩相视奸笑。
陈有贵到他大哥家中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了。灵堂已经在街坊四邻的帮助下布置好了,陈有福躺在被卸下的门板上,素帐幔挂,四周摆放着挽联工,陈梦生跪在灵堂向着来吊丧的人行礼。街坊邻里的照顾着这个半大的孩子,这家去帮着买香烛纸箔,那家帮着张罗着素酒席,搭棚的搭棚,借桌椅板凳的借桌板凳……基本上陈家庒的人大半的帮着陈梦生忙活。
陈有贵夫妻在灵堂嚎了一会,见旁人都不搭理自己走到了陈梦生的身边道:“贤侄啊,我大哥这辈子是苦了一世。不知道大哥的老房可有准备?”
陈梦生拭去腮边的泪道:“回二叔的话,我爹走的突然不曾有准备老房。方才陈伯已经去杨庒去取去房了。”
陈九斤听闻忙道:“就他儿子在杨庒卖的那几口薄皮棺材也能配装我大哥啊?”
陈梦生被陈九斤这一说倒也没了主意。在陈梦生身边烧纸的桂花婶接口说道:“这人都死了,管他是芦席卷身还是金棺玉椁都还不是一样啊,那陈记棺材铺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的陈伯的儿子厚道,早些时候青竹她娘走了也不是陈伯和他儿子拿来的啊。”
陈梦生想起来了,后来陈伯说是几十年的老街坊连钱都没收,陈有福生前还一直念叨这件事。
陈有贵喝道:“你这老妇鸹噪什么?我大哥那可是苦了一辈子了,临了不该享受一下吗?”
桂花婶被陈天贵数落的无话可说。
说话间,陈伯的儿子带着两个店里的伙计一路小跑着抬着一口棺材进了院。
陈伯的儿子叫陈林,原是陈家庄的木匠,因为手艺好被杨庄的寿材店杨老板看中,后来把自己的独生闺女许给了陈林。杨老板死后这陈林就成了杨庄寿材店的老板,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