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将剑交予他时,舞雩声便已取出了剑中图纸……”叶齐倏地转目,冷厉地看着赫连绮之:“你二人竟敢谎称还未取出、欺弄本王!”
赫连绮之神色仍泰然:“看来王爷已经确晓这张图纸是真的了。”
叶齐收起军库图,微微仰起下颚,一手负于身后,并指成掌:“赫连绮之……”
“我敢当面送还军库图给王爷,便是赫连此行最大的诚意。”粉衣人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有些许波澜不动的微光。“我与王爷有同样的心愿,故而想借此向王爷表明我西羌部族此来相助与合作的诚意。”
叶齐冷目,身后之掌一时未动:“这诚意,倒真讽刺……你却说与本王有同样的心愿?”
“王爷所愿,无非大夏易主、和端木孑仙死……此二者,也是赫连的心愿。”
“近年来各地欺辱羌民之事频频,你是西羌人对我夏国怀恨在心本王能理解,想要端木孑仙死却又是因何?”
赫连绮之转目而笑:“那王爷想要她死,又是因何?”
叶齐眉间一拧,冷道:“若不因她本王早已是名正言顺的大夏国主,此间因由还需问么!”
“只是如此?”
叶齐倏地寒声:“不然还能因何?”
“王爷为何要央她阵前献舞,给她靠近王爷的这份可趁之机?”
叶齐语声寒彻:“本王所作所为,不必向你来交代!”
“无论王爷怎么想,我只提醒王爷,对待这个女人,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轻视……她是真正的天佑之人,内力高强元力极深,王爷武功虽高却也在她之下,若不当断则断,绝难取她性命……”赫连绮之伸手抚上书案上另一物,神情温恻道:“我送王爷此物,便是此用。”
叶齐终于抬眼看向了书案上另一物,眉间微拢:“这是什么?”
“王爷听说过……”粉衣人抬首一笑,目中无害:“‘一弩动天下,其力震雷霆’的惊鸿弩么?”
叶齐不由地再度一震,目光冷冽地看着书案上那小巧精致通体黑沉的弩机。
“此弩之威,王爷应也知晓……一箭既出,无可挡者,箭身入体,五脏俱碎,绝无生路。”
叶齐缓步走近,慢慢拿起了案上的惊鸿弩。“烧当部落的诚意,本王看到了。”
昏暗的天际聚满阴云,不时划过闪电惊雷,照亮屋外黑沉的夜。
“毒堡中的那个女人若活着,必然会成为本王的后患,本王便先取了她的性命,之后取出军库图所在军资……”
赫连绮之低声而笑:“王爷被她所慑,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了么。”
叶齐听罢冷冷勾唇:“那依先生之意又该如何?”
赫连绮之看向书房的门:“夏国可允州郡拥兵马三万以自治,夏国皇帝身边若有能人,所谏之言想必会是抽调益州附近宁、广、荆、梁、秦、雍六州各一万兵马先行而来,拖住王爷步伐,同时驱京师十万精兵南下平乱……前后而至,在王爷起事之初一力将王爷扼杀于益州之内。”
叶齐目露深沉:“这兵马数目,先生能确信么?”
赫连回头一笑,脸上神情观之竟觉几分调皮:“赫连自然是猜的。”
叶齐哼了一声,“本王亦觉,只多不少。”
赫连绮之续道:“京师兵马必负辎重配有大量粮草,如今盛暑天气自洛阳行来益州,最快日行四十里,最慢三十里一日,月余能至;而益州附近的州郡兵马离此极近,最多数日便可达。王爷难道不该在兵事前夕先取图中军资以增实力再来杀端木孑仙么?”
叶齐重重一哼:“本王已得军库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