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阁中,云萧执手把过公输云的脉,眉间微一怔。
公输竞面色忧怆悲极:“云萧公子,庄主他可是时日无多了……”
青衣的人转目过来看了公输竞数眼:“脉象仍虚,但并无危状……更无死状。”
公输竞手抚胸口:“还好还好……”
云萧转指又看了看脉,心下微惑:“公输庄主今日应是渡蛊未成,但脉中乱绪却有平复之象,似是异物有所消减……”
“莫不是回光返照?!”
青衣的人便又转目,看了公输竞数眼:“……是好转之象。”
公输竞手抚额头:“还好还好……”下瞬回神,面色一惊,大喜:“真哒?!”
云萧但见管家面上抑制不住的欣喜,便也忍不住笑了笑:“确是微有好转。”
公输竞感激涕零:“多谢云萧公子!有劳公子了!我这就去通知夫人!”
云萧温然点头,“夫人若来,可再请她查看蛊虫一二,或许可有转机。”
公输竞欣然点头:“公子说的是,或许便是庄主体内的情人蛊感知了另一蛊已死,慢慢消弥于血中了……”
青衣少年看脉少许,便也迟疑着微微点了头:“或是如此。”
“夜深了,公输竞先送公子回阁休息。”
“有劳管家,云萧明日再来探看庄主伤势。”
“公输竞先行谢过公子。”
少年回以一笑,起身而离。
……
数日罢,头七已过,祭剑山庄内飘拂的白幡尽数去了,唯留公输雨所居的雨帘阁白色醒目,阁中主厅布置成了灵堂模样,放进了风朗朗的玉棺。
莹莹如玉的薄棺内,影影绰绰的女子面容一如生前灵动娇巧,阖目如眠。
奶娘抱着出生未足月的奶娃娃亦住在雨帘阁一间暖厢内,叶悦每每见之便又怒又怜,争不住要落泪。
悄然秋尽,上冬月始。
寒意慢慢漫心间。
云海阁内,青衣的人敛目道:“公输庄主的伤势确已好转,体内异物逐日而减,于今已难诊出,再行服药调养,不日即醒。”
公输夫人与公输竞再行道谢,派人送少年回明月阁。
待得青衣少年走远,公输竞垂首感激道:“此次小少爷能转危为安,幸得云萧公子出手相助。”
公输夫人目有深意:“确是多亏了云萧公子。”
公输竞抬头看向公输夫人:“夫人,那冥颜珠之事何不据实以告,云萧公子本是通情达理之人,又兼清云鉴传人高徒,是可信之人……”
公输夫人面色沉下三分:“他确是可信之人,不可信的……是妇人而已。”公输夫人移步慢慢走出公输云寝楼。“竞管家,冥颜珠关系着一个被灭门的世家,老爷从哪里带回的它一直讳莫如深,此次若非云儿将它取出,连你我都不得而知……可他,究竟从何得来的消息?还有那梅疏影,有他在一日,老爷便不会回庄。”
公输竞一震:“是……是因了五年前那件事?”
公输夫人眉间紧拧,回转目来眼中覆了寒霜:“此事一次也不许再提。”
公输竞往后退了一步:“……是。”
妇人叹一口气,移步出阁。
……
山庄小径。
青衣的人步行回明月阁。
突见一侧花坛中植有一株红枫,叶零枝枯红恹满地。
目中莫明一怔,似见红衣翩然,轻舞如蝶,或笑或怒或来或去。竟不由自主地现了脑海中,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