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日后,千羽临镇,石生、梁安偏走街侧,正自苦思千羽探行之事,忽闻耳后呼声,不禁回目,只觉熟识,再往多看,赫是面缘。
“二位,别来无恙。”童五一笑上前自作寒暄,可终究沉乏难掩。各人打量,均见途劳,遂拣酒肆里去。
“相别经年,不想竟在此地偶遇,莫非童兄亦为相婿而来?那可搭错了时辰。”酒间话续,梁安挑眉轻询,童五却黯苦色,摇头道:“不瞒二位,小弟并非西禺人士,相婿之位,想来无缘。何况魔盟上扰,草早结束,岂怀心思。倒是二位仁兄明知择婿期过,仍至此处,莫为旁事?”
“寻人。”梁安正待巧辞,石生已将简答。童五闻言自把猜测,心道二人行事多为千羽,遂把目转,却见陈老无色,唯好再询。“难道石兄亦与沈氏纠葛?”
“沈氏?!童兄怎此一问,难道沈氏亦与旁现?”石生听罢,骤聚精神,连忙问道。
“确实,哎……说来亦无妨。二月前,家兄不幸教人毒毙行……行阁,久经查探,终现沈氏伎俩,可惜族亡已久,无处着觅。不想近日偶闻千羽之事,本道寻机,谁知戒备问路无门,哎……”童五言及,哀面酸楚,仰首饮尽。可语磨耳鬓直教二人惊惑重重,石生思目下滞,忖度心间:“纤芸出走确已二月有余,既然童五非我国人,远行之期必已不至……即便他弟兄二人留行近处,可童五功力不俗,其兄纵未如能,想亦不远。纤芸伤势频发,绝非数日可复……但沈家灭门,何人还可作为?……幽卫!错不了!……可童五弟兄又怎会寻他招惹?”
梁安侧座,只见石生眼目频望,偶现寒芒,还道他护妻心切,欲施辣手。颤怀高悬,连在桌下轻磕履踝,示勿动作。
童五黯沉,直观二人眉目不周,心思霎起。“这二人途经此地,明言寻人,却对沈氏着神不已,定有寻隙!”遂道:“石兄似有明讯,望烦告下,此事了结童五必将恩谢!”
“在下虽不知兄家道何处,但此事绝非一人所为。”
梁安满手冷汗,闻此一语,不禁松懈。“这石头扯起来慌眉色无动,脾性渐离,当真近墨者黑啊。”
“石兄何知?”
“千羽事主无非女子,而令兄之事应乎旁人才是。”
“石兄怎此笃定千羽上袭乃是女子所为?……莫非二位已曾见过?!”
“说来甚巧,当日千羽事发,在下确予交手。”梁安岔言,可话头方住,乍然惊悟,连忙转首问道:“难道是他?”
石生沉默少许,轻点道:“多半是了,否则世间还有何人习此功法。”
童五、陈老各自对视,均忖:“莫非沈氏未灭?可这二人怎又能知?若说梁安,一身素饰扣带仅江湖宗门可束,知晰尚常。但石生装束无非常饰……难道掩人耳目?他又是何出处?”二人思策,遂追道:“二位究言谁人?”
“幽卫。”
“幽卫?”
“年多前,魔盟现迹挑衅凌云,此人正入其列,使的确是沈氏毒功。”
“此事我亦耳闻,只是凌云封山至今,仍立世间,纵然魔盟抢获先机,只怕亦成败逃,否则岂会隐没不语?如此看来,这幽卫当存伤势,即便年余如复,亦未必是他。倒是沈氏女子,来回迁境二月已足,二位又怎此结论,非她所作?”
“纤……这沈家女子早在二月前便已怀伤在身,绝难短日根除,是以方料幽卫。”
童五见他言辞闪烁,自将疑现,目中满是犹色,不知当信。接道:“石兄知之甚明,可既然沈氏功法习有二人,那沈氏……或许未遭灭迹,亦不可知啊。”
“沈家……确已灭门,此事无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