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于乐又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
经过多天的休息,于乐的身体虽然还较为虚弱,但精神头有了改善。
于乐盘坐在古琴前,望着窗外轻摇的竹枝,听着竹叶簌簌作响的声音,心中雅趣顿生,想要弹奏一曲《竹园吟》。
这首曲子是于乐跟张嘉怡学习的,难度也不大,按照现有的考级制度也仅为七级。
清幽的古琴声响起,大声不震哗而流漫,细声不湮灭而不闻,和着竹枝、竹叶摇曳之姿、之声,精神中仿佛注入一股清泉。
此情、此景不禁让于乐联想起前世王维的《竹里馆》,纵声高吟道: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该诗的场景虽然并不完全符合现在的情形,既不是在竹林(幽篁)里,也没有明月当空照,可是此时吟来却别有一番风味,既展现出于乐独自一人面对竹林怡然自得的欢喜之趣,又与琴曲意旨隐隐相合的妙手偶得之的欣然。
于文泉和张嘉怡虽然在自己的卧室里或练习书法,或刺绣,却也关注着于乐屋中的动静。此时听到于乐屋中传出来的琴声和吟诗声,两人不由得一喜。
于文泉有点疑惑地问道:“嘉怡,这首诗我怎么没有印象,你听过么?”
张嘉怡此时也有些困惑地摇了摇头,这首诗她还真是没有听说过。虽然该诗没有借用典故,语言直白,但清幽绝俗、浑然如天成。
于文泉眼睛一亮,不禁惊道:“难道是小乐一时有所感而作?”
张嘉怡也找不到其他解释,只好说道:“等会得空问问小乐就行了,没必要费心猜测。”
一曲终了,于乐的精气神仿佛得到滋补一般,心中透亮欢快。
他不打算在屋子里待着了,毕竟还有好多事情他没有想明白。
刚打开卧室的门,他就看到于文泉和张嘉怡满脸欣喜地站在客厅里,不禁惊道:“爷爷,奶奶,你们怎么在这里站着啊?”
于文泉急切问道:“刚才你吟的那首诗是怎么回事?”
于乐有点疑惑地反问道:“诗?什么诗?”
于文泉见状,不得不克制自己急迫的心情,耐心地问道:“刚才你弹《竹园吟》的时候,读了一首诗。”
于乐这才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又不知道怎么说。
他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还有王维这个人,是否有其他人也写过这首诗。
于乐假装有些糊涂地问道:“怎么了,爷爷,您在别处也听过这首诗么?”
于文泉摇了摇头道:“就是因为没听过才问你的。”
于乐松了口气,轻笑道:“刚才弹《竹园吟》的时候,一时情有所感遂吟唱而出,有点不登大雅之堂。”
这个逼,于乐觉得装的挺好,睁眼说瞎话,居然说王维的诗不登大雅...大雅之堂。若是王维地下有知,绝对跳出来喷他一脸盐汽水。
于文泉笑道:“你这首诗不错,可现在明明是白天,你怎么写明月呢?”
于乐故作无奈道:“哎!这首曲子不正表达了月色笼罩下的竹园夜景么!”
于文泉恍然大悟道:“是我一时失察了,只想着时间不对,忘记了曲子的意蕴了。”
看于乐像是要出去的样子,于文泉惊讶地“嗯”了一声,紧接着问道:“你这是准备去哪?”
于乐轻笑道:“刚才弹过琴曲之后,觉得精神头挺好,就想出去走走。”
于文泉劝慰道:“你身子骨还有些弱,但已无大碍,是应该多走